“阿义和他师弟住一间。”肖重吟看着萧宁渊,问道:“你想见阿远?”
“叨教今晚同庄师兄同屋的是哪一名?”萧宁渊问道。
庄建远却另有些魂不守舍,神神叨叨地喃喃自语,断断续续地说着:“烧了……烧了……是他烧的……他烧的……”
肖重吟沉默了半晌,道:“阿义是阿远的大哥,两人从小就在一块。没想到阿义死了,阿远就疯了。贤侄,阿远哀痛过分,动手没有轻重,说话又颠三倒四,还请你不要见怪。”
两人在不大的房中过了几十招,萧宁渊因偶然伤人,只是一味闪避,但庄建远倒是招招杀招。吃了一记暗亏后,萧宁渊还是出了手,使出了一招破釜沉舟,长剑并未出鞘,当头击下,带着两成的内力,直接将庄建远敲晕在地上。他上前将庄建远扶到榻上,用力掐了掐人中,庄建远终究悠悠醒转,眼中也清了然一些。萧宁渊递了杯热茶给他,第三次反复了他的题目。
萧宁渊让计雁声找了连根粗木棍来,伸向尸身的腹部,却被肖重吟阻住。他面色不虞,问道:“贤侄,这是做甚么?”
“不敢。生离死别,人生至痛,长辈免得。”萧宁渊点了点头,本来另有话想问,但肖重吟此时的神情很不好。萧宁渊想了想,道:“肖掌门早些归去安息吧,长辈彻夜会在四周细心检察,如有甚么线索,明日定会奉告肖掌门。”
萧宁渊又问:“那火是如何灭的?”
“肖掌门?”萧宁渊唤道。
肖重吟点点头,收回击不再禁止。萧宁渊用木棍谨慎翼翼地将尸身翻了个面,站在一旁的计雁声立即捂住了嘴,跑到墙边吐了起来。肖重吟和燕山派掌门张旻宣也微微偏了脸。萧宁渊对着惨不忍睹的尸身粗粗查验一番,但胸腹几近烧穿了,血水、浓水、残破的内脏,加上焦灰糊作一团,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反起了酸水,跟别撮要一一翻看,寻觅端倪。
萧宁渊听了一会儿,却没听明白。他说了声“获咎”,上前筹算拍一拍庄建远的脸,没想到手才靠近,就被庄建远用一记鹰爪扣在了手里。萧宁渊立即将手撤出,没想到庄建远追打起来,一爪抓向他的咽喉,另一手抓向下阴。萧宁渊错身避开,手中长剑悄悄一搁,挡住了两爪,正要开口,却见庄建远立即变得凶恶起来,眼中闪过戾色,手中爪法快了起来,分爪萧宁渊的前胸和后心。萧宁渊后退避开,可庄建远毕竟是肖重吟的入室弟子,已经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应变极快,爪法纯熟,没有留给萧宁渊涓滴空地,立即就追了上来。
……
肖重吟微微一愣,并未答话,手上却仍挡着那木棍。风绍晏见状立即走了过来,向萧宁渊道:“方才问了桐山派的弟子,说这位师兄是俄然本身烧起来的。谁都没燃烧,四周也无火源,蜡烛也是过了亥时就燃烧了的。”
庄建远喝了热茶,终究复苏了过来,手却仍旧不自主地抓着身下的褥子,指甲在上面来回划着,幸亏此次他终究开了口,说出了清楚的话来:“大哥……就是我师兄……他偷偷藏了些酒在房里,睡前喝了点,我本来是劝他别喝的。厥后我先睡下了,迷含混糊的时候听到他喊热,屋里满是酒气,觉得他喝多了,也没多想。厥后房里就亮了起来,我当他起来喝水,听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就睁眼看了看,哪知他身上竟着了火,火苗子直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