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走了过来,一抱拳道:“恰是鄙人。”
此时,千寻的思路已不知跑去了那里,听他俄然开口,茫然地转头看他:“哦,你还在啊。我回幽篁居呢。”
沈季昀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才说:“应是他家中之事,只是他如何都不肯说,我也无从安慰。”
“不过,芥蒂还须心药医。”千寻没重视到他变幻不定的神采,仍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那药方退烧还行,但他若心中郁结,这病只怕也难好。”说到此处,她俄然停下了脚步,客客气气地向沈季昀一礼,“多谢沈公子相送,幽篁居就在前面了。公子快些归去给你那师兄煎药吧。”说罢,她一挥袖,独自走了。
沈季昀愣了半晌,才哭笑不得回身归去。
“如许……”千寻低应一声,如有所思。
……
千寻踏进竹林,便见到了站在小径上等她的阿凌。他也提着盏灯笼,上面绘着只戏荷的蜻蜓。风过竹林的时候,烛火闲逛了一下,暖暖的光晕映在他晶亮的眼睛里。
那青年听了一怔,刚要开口扣问,一向候在一边的小婢上前来接方剂,“煎药的事还是教给奴婢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