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连哄带劝的,只盼着宋南陵真的是有事相求,而非别的甚么目标。可宋南陵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笑道:“确切是宋某的不是,在燕子坞上摸索了苏先生,这才让先生总狐疑宋某别成心图。本日当真只是来探病,却不知先生如何会被贼人盯上的?”
墙角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一个黑影,站在亭外的草地上,低声道:“措置洁净了。”
夜色中传来夜枭的鸣声,在沉寂的街巷里显得有些高耸。他起家到了院中的凉亭下,昂首看着天间的满月,任清辉洒落他的脸庞。看了半晌,他俄然开口说道:“事情办好了?”
寒鸦沉默半晌,说道:“请公子将战书交由我来措置。”
在门口就能听到配房里的动静,依宋南陵的功力来看,倒也不是不成能。只是这话是宋南陵说的,千寻便是打死了也不信的。可不信归不信,宋南陵既然偶然说实话,千寻将他戳穿了也无用,只好耐了性子问道:“宋公子,你就直说吧,到底找我甚么事?你看这药庐,前后摆布的都没人了,大师既然都是知根知底的,有甚么话不如放开说吧。就算你现在没了黑玉令,我也不至于决然回绝你,不如且说来听听?”
穴道一解,沐风真气便在体内自行活动起来,不过半晌的工夫,四肢百骸暖融融的,连麻痹的双腿也规复了知觉,唯独丹田留着些轻微的绞痛。千寻深恨本身粗心,以往出门,防身之物向来不会少的。自打与李随豫同业后,便没在身上放过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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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没错,宋南陵本日来确切是为了俞琳琅之事,而俞秋山倒是个料想以外的收成。但千寻既然已经起了狐疑,辩白只会越描越黑,宋南陵心中另有算计,不想让她现在就避如蛇蝎,却也不能再说甚么来抛清干系。
寒鸦听他如此说,只当他不会再插手,回身要退开,却听宋南陵又道:“苏先生那边该如何说,你还是好好想想,趁便替我看着一人。”
千寻深思半晌,转向盈袖,道:“立即替我去办几件事。先去寒鸦房里看看,俞秋山是是死了还是跑了,你本身谨慎,只要看个成果就行。不管甚么成果,都到后院去找暗卫,如果还是没见到人,马上去回春堂找周枫过来。”
宋南陵并不答话,只笑着将眼转回天涯,道:“我这里虽不缺人,却也不想平白少了个监司。年前另有个大票据要派你去,李家的事不如临时放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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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陵笑道:“你去了三次,都未胜利,就该晓得你的体例不对。”他微微一顿,眼中有些冷意,说道:“若要我帮手,也无不成,能让你用心替我办事,这点工夫我还是肯花的。”
千寻摇了点头,却听盈袖又道:“我返来后见你不在房中,就往寒鸦的房间去了,正巧瞥见他带着你从内里出来。若不是你带出来的,他是本身出来的?前院的暗卫没有出来禁止么?”
宋南陵仍赏着月色,眼中倒是清冷一片,他淡淡道:“寒鸦,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宋南陵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无法一笑,说道:“这可冤枉人了。鄙人到了门前,见大门敞开,光烛亮丽,四下又无一人,连个拜帖也无处送达。若不是听到后院配房里有些异动,也不会这般失礼地不请而入。”
千寻从房中出来,沿着走廊向前厅行去,却并未见到宋南陵。本觉得他等不及归去了,却听前院传来脚步声,宋南陵从内里走了出去,见到千寻,微微一笑,道:“本日真是凶恶,苏先生出门在外,还须谨慎才是。”
寒鸦沉默,半晌后才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