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被窝里伸脱手,摸摸额头,就在刚才,宋大哥吻了她。
男人俯下身,再次拉近了两人的间隔,清冽寡冷的薄荷味劈面而来。
姜知眉头轻蹙,醒不来,像极了梦魇。
夜已深,晚风渐稀,银河藏匿在云层里。
感遭到身后纤细的动静,宋允行愣住,回身,视野下移。
电话那头还是传来嘟嘟的声音,底子打不通。
消防员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绷,忐忑不安地看向一旁的男人,宋允行一言不发地谛视着窗外,薄唇拉成一条生硬的线,看不出情感。
姜知的心格登一跳,白净纤长的手指抓着睡裙的一角,耳朵根刹时烧得短长。
他当真的口气,一字一语落进她耳朵里,姜知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薄唇一张一合,一颗心毫无节拍地狂跳。
面前的女人虽是笑着,可眼底蹭蹭蹭冒着火光,此时红唇紧抿,仿佛下一秒就有掀桌子的前兆。
宋允行仿佛最爱看她脸红无措的模样,姜知的这一面只要他能看到。
两人无声地对视几秒,宋允行神采暖和,长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姜知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该如何表达歉意,很明显,宋大哥感觉她只说对不起远远不敷。
某初级文娱会所里,重金属音乐异化着暗淡的橘灯,将人的影子拉长,藏匿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
于子敬慢悠悠地摇摆动手里的红酒杯,唇角勾着笑,目光玩味地滑过方筱那双诱人的明白腿,唇齿间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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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脚步声渐远,直到寝室的门被关上,躺在被窝里的女孩渐渐展开眼睛,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那双黑夜里明丽的双眸。
依依跑得缓慢,蹿上楼就不见踪迹了。
她仿佛对他从不设防,宋允行抿了抿唇,可贵君子君子,自始至终帮她吹着头发。
于子敬耸了耸肩,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骗你干吗,他接了电话就走了,现在可在抗震救灾第一线。”
那人垂垂走近,坐在她床边,温热的气味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薄荷味,他的目光停在女孩受伤的侧脸,宋允行端倪微敛,盯着那道红痕寂静半晌,薄唇微动,唇齿间溢出一声自责的轻叹,轻到微不成闻。
灯红酒绿的成人间界里,含混的夜色里能够肆意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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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眨巴着眼盯着她的抓痕看,心底的惭愧涓滴不减,一旁的宋允行眼尾轻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来,拎住依依的衣领将她提远了些。
宋允行垂下眼,长睫盖下一层淡淡的暗影,他顿了顿,抿唇嗯了一声。
看时候不早了,宋允行才从姜知寝室里出来,一出门便看到走廊里站着的小丫头。
姜知穿得薄弱, 暴露纤长白净的脖颈,圆润的耳垂覆上一层粉晕。
舞台的中心,穿戴透露,身材火辣的跳舞女郎跟着节拍感极强的电辅音乐,双手扶着钢管舞姿明丽如水.蛇,台下各色男女交.缠着融进舞池里,氛围中的含混与豪情一触即发。
像是坐着碰碰车,颠了一起,宋允行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神采惨白地紧抿着唇,喉咙里像含了砂砾。
宋允行轻飘飘的呵了一声,依依刹时一个冷颤,瑟瑟颤栗。
姜知难堪地看向他,小神采有些苍茫,除了说对不起,她还应当做甚么?
姜知固然成年了, 但涉世不深, 对四周的统统表示得懵懵懂懂, 明天两人的对话如果换做别人, 宋允行感觉本身表达的充足较着,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本身的企图。
身后的人忽而开口,语气冷嗖嗖的,像在冰水中泡过:“往哪跑?”
公然,这丫头一点都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