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薪司？掌管柴炭？
“白痴……你倒是到侧门那阴凉处所站一站啊。”见到安然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帕子袖了，折柳这才感觉太阳方才照在身上，把方才宫里的寒气都晒得熔化掉，“你藏甚么啊！”
想不到……这位宠妃，倒是个多情的呢。
看了看身上汗湿的衣服，折柳还是进屋换了件新衣，把前几天铰碎的那金臂钏挑了几块，这才出得侧门来。
直殿监本是掌管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是最不好出头的地点之一。就算是升了司役，也还是掌管各殿洒扫罢了，故折柳才有此一问。
***
这两天像是下了火一样，气候一下子就热起来。偏淑妃又双身子不好用冰，只好几个大宫女排了班给她打扇，又在正殿四周不竭用水洗那墙壁。
淑妃娘娘脾气更加不好，就连第一对劲的芍药也被骂了几次。折柳端茶送水的时候，也赶上几次。
淑妃这是想和她伶仃聊聊？说不得要问起昭美人的事情了。
本来太祖爷初初打下江山来的时候，这宫里的端方也是很严的，别说是这彼苍白日的，就是早晨擅自交通也要冒了被打死的风险。只不过这宫里宫女寺人不下两万，主子却才那么几个，总有管不到的处所，近几位皇上又多贪欢吃苦，宫里的端方更加疏松了。到现在，就保持菜户也成了半公开的事情，有那司礼监的爷爷们，连不受宠的小嫔妃也是摸得的。
“你真是要死了你！”
安然四下里一看，把折柳往中间拉了一拉。他手里又热又滑，已是出了一手汗，折柳却没涓滴嫌弃，反而用力握了握。
“好。”折柳点了点头，取出几枚大钱给了那小宫女，这才朝内里走出去。
固然这端熹宫里的报酬还没变，来送份例的尚膳监司役还是有的没的都往这端熹宫送，但是氛围倒是一变。
这但是个要紧去处了！夏天也还罢了，如果夏季，惜薪司的司役手抖一抖，那说不得就能夺人道命的！
这个题目，昭美人和折柳说了无数次，也感慨了无数次。
从凤蝶处体味的环境就比从小宫女处晓得的多很多了，折柳接过来的这些活计，本来倒有一半是凤蝶的。
折柳不信，靠近了盯着安然红涨的白净面皮看，“这但是要紧去处……我那只镯子那里有这么值钱，你莫不是唬我！”
她面前最要紧的事情，倒是下次皇上来的时候，端着茶水从速去露个脸――凤蝶和她透了底，皇上晓得她被支去折海棠，确切不悦来着。本来说好的要在这端熹宫用哺食也没用，直接就走了。
“你本来……是服侍昭美人的？”
“皇上越去越少，突地有一天，就下了旨，把昭美人降为美人，囚禁在冷宫了。”
从正殿出来，折柳从速叫了别的一名叫画眉的大宫女出来顾问淑妃娘娘。
折柳内心转念，没出声打断，只是从中间拿起公用来打扇的大号团扇，悄悄地扇着。
如果硬要说因为甚么，应当说，因为皇上他底子没故意吧。
安然也晓得端熹宫里这几日的难处，传闻连宫女寺人们都拘着不让随便走动，“你放心，这桩差事倒另有别个好处，早上各处派柴炭的时候，我总能来瞧瞧你……传闻你在这端熹宫里头掌管跑堂了？那岂不是见面更便利？”
“哎呀你……”折柳瞪圆了眼睛，后退了一步，当真看着安然的新衣裳，“还是在直殿监吗？”
“甚么也不因为，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