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听后沉默不语,很久才问道;“我传闻大王在乌江亭的时候是被吕马童、王翳、杨喜、吕胜、杨洪逼死的?这是真是假?”
“子期,我不是叛变项王。”英布解释道,“我……算了,我不想解释甚么。给你这个。”
“项王当时被分尸,获得他尸身者领完夸奖便将项王尸块抛弃了,我连夜汇集缝接到一起的,只要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首级被汉王埋在了长安城外,给项王用金丝楠木雕镂了身子……”英布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流下了眼泪。
虞子期一手扛着箱子,一手拄着英布的长枪,向岸边走去,“大王,我带你回家,姐夫,我带你过江东!”……
“我晓得,只是不肯信赖这个究竟。”船夫摘掉斗笠,那是如何一张清秀而俊朗的面庞啊?披甲男人摘掉头盔,拍了拍船夫的肩膀,渐渐的说道:“子期,不要怪我,韩信、彭越势大,他们有四十万军队,他们都出兵了我不得不出兵。”
“我当时在中军里,吕马童和项王说了甚么我不晓得,但是我看的逼真,项王把吕马童的盔甲一片片挑落,然后拍了拍吕马童的肩膀就自刎了。”英布低头哽咽道。
“公然,我想当时大王不杀吕马童能够是让吕马童拿他的首级去领赏吧。”子期仰天长叹,眼泪夺眶而出。
“你为甚么帮我?”子期擦了把泪,转头问道,“我传闻汉王已经发了我的海捕文书,上面说得我虞子期首级者,赏黄金五百两,封千户侯……”
“可你还是叛变了大王。”子期冷冷的打断了英布。
子期听完不语,很久才问道:“英布,你找我来究竟是甚么事?”英布也不答话,把头盔挂在顿时,又拿下一把刀,扔给子期,“子期,你还认得这把刀么?”子期接过刀,细细察看一番,这把刀刀长不过两尺,刀鞘和刀柄装潢俭朴无华。子期细心看了看连连说道:“认得认得,这是我姐姐嫁给大王时的嫁奁。”说完拔刀出鞘,却不想这把刀已经锈迹斑斑,刀刃上好多缺口。子期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英布:“这是如何回事?”英布插刀入鞘,缓缓说道:“这把刀是项王的随身佩刀,也是翻开阿谁奥妙的钥匙。项王在垓下被围的时候,身上只带了这把刀和霸王枪,用这把不是用来杀人的刀杀了几十人,天然砍的卷了刃,项王身故后,汉军为了掠取项王尸身去汉王那边领功,把项王砍成了肉酱,这把刀在争夺的时候掉入了乌江里,我也是明天偷偷打捞上来的,霸王枪在汉王那边,霸王戟在彭城,被灌婴偷袭后拿去给了韩信,在韩信中军大帐里。”
“你连小王上都晓得?”子期有点惊奇,随后便豁然了,然后问英布,“好歹你也是九江王,但是汉王不晓得么?”
“是,”披甲男人收了枪,无法道,“我出兵只是做疑兵,并没有上疆场厮杀。主力军都是韩信和彭越的,未曾有我一兵一卒。”
英布拍了拍子期的肩膀,安抚道,“子期,别哭了。这把刀你收好,霸王戟和霸王枪都在汉营,我极力帮你弄到吧。”
“吕马童现在是郎中骑将,封中水侯。”英布答道,随即又弥补一句,“当时汉王说得项王首级者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吕马童现在官居何职?”子期又问道。
江南的十仲春,从不像北方那样酷寒。固然偶尔也会有雪花飘落,但落地即熔化,不像北方的雪那般,如粉如沙,风也暖和的多。但是本年江南的十仲春倒是格外的酷寒,江面已经有了淡淡的薄冰,这在往年是不常见的。雪也是格外的大,足足没到小腿深。这让坐在远处的男人非常不适应。他是地隧道道的南边人,固然参军多年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男人席地而坐,如雕塑普通,一动不动,身上的盔甲在雪夜里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