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口,谁能触这霉头?”
院子里的花工,跑腿,脚夫,丫环,但凡是给他西角院干了一丁点活儿,都有赏钱,这不前两天他说是要鹅毛,西角院的一帮主子丫头,逮了大奶奶院子里的白鹅,只差把毛都扒光了。
宝仪几个女人家更不好去闯院子,奶奶您说这事儿窝心不窝心?”
我这点小聪明,那里及得上您万一?您老就别活力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那陆家哥儿即使是夺目似猴儿,在您奶奶面前那有算得了甚么?您老就给我一个主张,转头我保管将他清算得妥妥铛铛的,让奶奶太太们都出一口恶气!”
花寒筠感喟,翠红道:“二奶奶您的苦有多少人晓得哦!为了这个家,您操碎了心,就说这件事儿吧,您也是遂老祖宗的心愿办事儿,谁曾想闹成了这个结局哦!”
“不幸我这柳纨姐姐,最是心善,平常养那几个小兔子,小白鹅当作命根子一样呢,这杀千刀的竟然让人把鹅毛都拔光了,他……他这是欺负柳姐姐孤儿寡母,没人给撑腰呢!”
“还无能甚么哟,现在全府高低,就数这位最是萧洒安逸呢!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四个丫头两个婆子服侍着,过得可津润了!每天早上卯时即起床,先在观景山溜一圈,辰时初吃早点,然后便出府。
花寒筠抱怨道,张浩然因为影儿的事情闹脾气,不去上学,一屋高低没体例,他老子张承西又不在张家,大老爷张承东要去管,老太太又死命的护着。
花寒筠微微皱眉,道:“吃喝拉撒都是你梁实家的一手筹办,量他一个半大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没有一点马脚?”
哎,谁曾想这货看上去痴傻,骨子里世故奸滑得很,他就高卧西角院里,任骂任堵,就当一缩头乌龟,浩哥儿要砸西角园,那又是千万使不得的!
花寒筠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丝帕狠狠的一扔道:“就你这个小蹄子会替你二爷圆话,指不定这时候这天杀的就在瘦西湖或者新河画舫搂着那些个狐媚子浪蹄子喝花酒,找乐子呢!
“这个狗肮脏货,还真是世故似猴儿!谁说他是又痴又蠢的憨货来的?他这是拿着我们张家的银子,拉拢张家主子们的心呢!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花寒筠气得脸都绿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么大一家子,这么大摊子的事儿,芝麻绿豆的事儿都得去照顾着!老太太明天又不舒心了,早晨就用了一碗小米粥。
“如何?梁实家的还没来?”
“梁实家的,你管着这么大一个西园,就没有一个别例么?”
爷是要面子的人,他出去可不比平常找乐子的公子哥儿浪荡子,面子上但是张家的脸呢!随便哪个狐媚子浪蹄子哪能入得了二爷的法眼?以是二奶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去,二爷哪能不免得短长?有二奶奶您管着家呢!现在府内府外谁不说二爷走上了正路,偏二奶奶您就是多心……”
开初大师觉得张浩然小孩子心性,最多闹个三五天就没事儿了,哪曾想半个月畴昔了,张浩然还没有让步的迹象,这可愁坏老太太了。
花寒筠发怒了,内里的婆子和丫头们一个个都吓得神采惨白,独翠红脸上笑容不减,道:“奶奶,您这里又打翻醋坛子了!哎,您也不想想,那瘦西湖和新河的画舫院子,那可都是销金窟呢!
花寒筠用手悄悄拍了拍翠红的小脸,道:“你这丫头算我没白疼你一场!这件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怪那陆家铮哥儿,对了,这个肮脏货比来在干甚么?”
老太太犯愁,后院一家都跟着不得安生,花寒筠更是表里不是人,浩哥儿只当是她要做贱影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