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也没心机一向陪着，带着那位付侍郎去了河港。夏掌柜此时正在船上跟粮铺的伴计一起守着，跟船上管事的打了个号召听这位付侍郎安排，便随周寒一起回了城中，直奔粮铺后堂。
“有一盏茶工夫吧。”
“我不信，你又哄我吧？一个寺人有多大本领，最后不是还要求到黄齐那边？再说，如果找他这么有效，一开端为甚么不找他，你还要费尽周折让陈凤章去娶韩家蜜斯？”
赵坚看他一眼，顿了半晌，惊奇道：
周寒点头：
“吴世达？淑妃身边阿谁寺人？”赵坚皱着眉，“那年你曾送了他一颗夜明珠的阿谁？”
“……”
“是不是喜从天降？本觉得没成算的事了，谁知韩大将军又来这么一出，”赵坚摸着下巴道，也是满脸的不成置信，“本日他上门的时候，连父亲也有几分摸不着脑筋，不知他甚么来意。一向等他走了父亲才醒过神，叫我从速过来跟你说一声。恐怕他白叟家到现在还迷惑呢――我也迷惑，这韩大将军在朝中一贯是个说一不二的，谁晓得竟在宝贝女儿的婚事上这么出尔反尔，实在是有些变态。”
“你不但扔了我的衣裳，还在上头踩了两脚。”
方青梅此次却没这么好骗，半信半疑看着周寒：
“少爷，世子和王府谢管家在偏厅等着呢。”
“韩大将军也是老谋深算，”赵坚又道，“叮嘱父亲说，这事最好提早跟陈禀打个号召，就说两人起初就口头把婚事定下了，免获得时候落人话柄，也显得事情不那么仓促。”
“王爷既然晓得之前韩大将军向陈禀提亲被推让的事，想必朝中很多人也都晓得。这个事又该如何圆？”
一时她站在原地不作声，百无聊赖掐着路边一丛石榴树的残花，半天吭哧吭哧冒出一句：
“要我说，别的倒还好，今后你可得好好凑趣你这位大舅子了――做了韩靖的乘龙快婿，便是个白丁，一只脚也已踏进了朝堂了――何况陈凤章如许的人中龙凤，将来可谓前程无量啊！”
“这个好说，”周寒道，“我手头有块御墨，恰是那位吴寺人当年给我的，上头带着年份日子和人名和出处，作信物再好不过。明日一早我亲身去见张掌柜把墨交给他，再把要捎的话一并奉告他。就费事夏掌柜今晚把人约好，明天进宫前不拘迟早，我与他见一见面。”
周寒一愣，茶壶提在手里都忘了放下。
见赵坚这会这么笑眯眯的，周寒心中更摸不着是甚么事，行个礼重新请入坐位：
“世子这会过来，是有甚么急事？”
周寒手指敲着扶手，听赵坚把这番话说完，也点了点头。
“这事晓得的也少――除开父亲也没几个。好就幸亏，当时是黄齐先跟陈禀提起来的，韩大将军在后。晓得的人，天然都会觉得陈禀是怕再获咎黄齐，以是不敢明说了。”
赵坚喝了口茶，又笑起来：
周寒听了，一时摸不透赵坚的来意。如果单世子来，一定有甚么事；又带上谢管家，便八成带了王爷叮咛――便急仓促往里走，边走边问道：
“我前天早晨……不该扔你的衣裳。”
周寒说是去河港看船，实在是陪着户部杜尚书派来的一名侍郎去盘点船上的粮食。杜尚书也晓得此事不宜迟，三皇子耳目各处，说不准甚么时候就晓得了。都城靠近城门几处粮仓早已经空了出来，只等着盘点完了杜尚书跟太子打个号召，便要入库了。
“他既这么出尔反尔，”周寒放动手中的茶壶，未见多少欣喜，倒先是疑虑，“谁知会不会明日又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