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人明鉴。这位方公子见我母子不幸,经常来照拂一二,谁知却被诬为恶人。我接受委曲并没甚么,却千万不能叫他接受这不白之冤,求大人明察啊!”
“刚才我亲眼撞破了,你还要抵赖?”
可惜那少年脾气如此利落,应当也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他本想亲身向那少年伸谢,谁知竟没有再见的缘分。
谁知酒楼里留的人,守了五天也未曾见人去赎那玉佛。
周寒此时忍不住为堂上的方小公子捏一把汗。
“可留了人在酒楼里守着了?”
周寒接了书来便点头:
“我是哪位不打紧,是我家少爷叮咛让我来留您一步。”老丁头却笑着,“我们少爷这会正在后堂跟王大人说话,特地要我来跟蜜斯说一声:可还记得百花酒楼的那块玉佛?少爷说要将玉佛劈面还给您。”
被世人围着的几小我,此中之一着白衫,青色马甲,白净面孔,眉清目秀,恰是那日在酒楼为他得救的少年公子!
“老丁,我们先在这等等。”
次日一早便携书乘马车去到黄府将书送下。黄先生乃是张其之老友,又留他在书房论了一回律法,又要留饭,周寒各式推让,才被放出门来。
暮春既已,隆冬便至,暑气一日赛过一日。
却见他被诬告,也不慌不忙,反而昂首朝着堂上府尹浅笑:
“嗯。”周寒点点头,顺手将玉佛搁到案头,便又捧起书卷,自言自语普通,“……我看起来,倒很像个不谙世事的贫寒墨客么?”
周寒也忍不住一怔。
“在那里撞见?撞见何事?”
“迩来天热,我也懒得进城。便劳你明日替我跑一趟,将这卷书送到黄先生那边吧。”
出门时正近中午,太阳暴虐。周寒即使轻衫缓带,也热了一身汗出来,便将马车北面的帘子撩起来通风,只想着快点归去。谁知马车咯吱咯吱走到靠近南城门十字街口,却停了下来。周寒撩起车帘,皱眉问道:
“跟着前头,去顺天府衙看看。”
“前头不知闹了甚么胶葛,说一会官府便来拿人归案,好多人围着看热烈把路堵上了。”因小海有事,本日驾车的倒是门房一名老丁头,转头道,“少爷,我们是稍等半晌呢,还是绕路归去?”
周寒靠在窗边略听了几句,还没有听出甚么端倪,便见顺天府的衙役已到了街头,将那位少年公子和那布衣夫人一起拘拿起来。看热烈的人群便跟着挪动,路上也通畅了。老丁头本要驾车分开,谁知周寒却又掀起车帘叮嘱:
周寒听了来人回报,从案头上又摸过那枚玉佛细细打量。
堂上一片哗然。
“你一小我口说无凭,须得拿出人证物证。”
布衣妇人也在一旁跪泣:
老丁头应了一声便驾马掉转车头要转向,谁知周寒目光从北面撩起的车帘往外一瞟,却看到一个熟谙的身影。
方青梅一时恍然:
周寒怕热,平时便少出门,眼下盛暑,除了去明达书院听张其之先生讲学,更是日日闭门读书。便是去书院,也是早出晚归,避开暑气。
“你说我与李嫂子有□□,可有甚么证据?”
这玉佛是和田玉所雕的一座弥勒,固然小巧,但玉质细致,通体脂白,不见半点瑕疵。兼之雕工精美。酒楼既然肯承诺用它质押饭钱,可见这玉佛论代价必定不止一百银子。
“天然是有人证的!”李瘦子跪在地上,昂首对堂上府尹道,“大人,我和我的侍从都撞见了,这小子当时就在房中,与我堂嫂在行轻易之事!”
堂上过审既已结束,方青梅又随衙役做供词画押,证得了明净,才与李嫂一同被无罪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