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曾全权交于卫君言手里,暗无风与卫君言也算是熟谙,暗自测度了一会儿,迟疑道,“卫公子想必是有事担搁了,只要卫府还在,卫公子定是站在公子这边的。”
秦见深内心出现的烦躁一阵压过一阵,闻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内心说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只要卫斯年还在,卫君言就翻不出花腔来。”
当年靖太[祖想操纵汴河当作梁州的通途防地,加上汴河经常水患众多,朝廷年年拨款赈灾,不堪其扰,太[祖便令当时的工部尚书林书遇领着工部的一干人,操纵碧云山与青云山之间的瀑布连谷,历经八年之久,在连谷上堆起了一道高约三十余尺的堤墙,硬生生将碧云山青云山一刀切成了两断,汴河今后在梁州地界上改了道,围着梁州城绕了一圈,成了条实打实的护城河,这堤坝修得安稳,百十年畴昔了还耸峙不倒,只是内里积水太深,死过很多人,莫名感染了些阴沉莫测的味道,来玩耍抚玩的人也就更加少了,连带着中间的碧云寺也就成了小我烟清冷的处所,住上十天半个月,交来回回也就山上的几个穷和尚,对秦见深来讲,行起事来,反倒比在卫府便利很多。
秦见深微微点头,“此事不怪你,他确切有些古怪之处。”
那可真是影象犹新。
碧云寺是个清寺,寺内里上高低下连主持带沙弥,统共也就五六小我,收不到甚么香火钱,日子也就过得非常紧巴,禅房的窗棱坏了,胡乱花木板钉一钉将着用,要省下那点用饭钱,寺里就连烛火都很罕用,往年卫小郎都伶仃给卫君言带,现在卫君言不在,卫小郎自和火伴吃住一起,那里还想得起秦见深来。
秦见深说着微微一顿,给暗无风递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瓶,接着道,“申岳那草包不但贪权贪利,还贪恐怕死,助他事成今后,先让他吃点苦头,他会听话的。”
寺里唱更的钟声‘崩’的响彻了全部碧云山,窗外扑棱扑棱的挠动声如同催命符普通吱吱吱响个不断,秦见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粗重的喘气声在暗中狭小的房间里清楚可闻,心跳如鼓,秦见深扯了扯箍得难受的领口,呆坐着喘气,等汗湿的衣衫渐渐干透了,这才将窗外不竭扑棱的鸽子拎了出去,拔下腿上的信筒,抽出了暗无风送来的密信。
暗无风听秦见深这么说,内心倒是松了口气,道,“公子贤明,李詹想用太妃威胁公子,定然已经安插好了埋伏,此事……不若交给部属,部属誓死将太妃带返来……”
秦见深是想的多,他想得最多的,是已经四天多了,卫君言为何没返来,就算人不返来,也该将动静送返来,凌阳王已私行回京,这么大的事,若不是他放了人在卫君言身边,恐怕凌阳王到了跟前,他还被蒙在鼓里。
暗部做的向来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们活着的意义便是唯命是从,没有是非对错,暗无影听完叮咛,应了声诺,就领命出去,暗无风游移道,“都城里不承平……部属将暗清调返来庇护您?”
秦见深闻言心头一跳,手里把玩着的那枚玉玺印一不留意就碎成了两块,盯着暗无风,目工夫鸷,“凌阳王远在边关,离京郊十万八千里,你肯定是他本人么。”
暗无风叩首道,“部属肯定没看错,凌阳王劫走了六皇子。”
秦见深点头,“不必,我武功不比你们弱,你们各司其职各自服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