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抱之木连根拔起,堆山巨石滚滚扑坠,不过瞬息间的工夫,惊惧骇然的大呼声,丢盔弃甲的逃命声,车马嘶吼翻滚的惨叫声高山而起,只是还未等这些声音混为一团,便被澎湃而来的河水淹没而过,全全袒护在了波海潮流当中,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了……
李詹是当真不把秦见深当回事,不顾田奇的劝止,一起快马加鞭急行军到了汴河对岸,一时候灰尘与喧哗四起,马蹄声和军令传遍全部都城,百姓们见战乱将至,纷繁清算产业尽快出城逃命去,一时之间城里鸡飞狗跳,一起上到处都能见车马行人,出城逃命的人垂垂堆积成了一股长长的人流,瞧起来非常壮观。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得活着,一时之间万人伏地膜拜,呼喊朝拜声此起彼伏,在山林间交叠回旋,放眼望去皆是五体伏地的群民兵士,万人齐应的响声震得人耳聋发聩,鸣行九天,久久不断于耳。
暗无风神采发白双膝发软,他从方才便一向站来秦见深中间,站在这高台之上,全程目睹了这一场瞬息间耗费统统的人间大难……
等秦见深飞身掠去山头上,李詹那边的人全度过河来,申行便领兵下来迎战。
这一战,谁输谁赢,自不必说。
申行强撑着想同旁人普通膜拜在地垂听天威的打动,内心暗自咬牙,经此一役,至起码,跪满这一地的人,都要对秦家,对天子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了。
待瞧见河劈面身披铠甲,策马而立的秦见深,李詹也不废话,大手一挥,三列弓箭手布阵上前,李詹一声令下,万箭顿时齐发,秦见深早有筹办,他呈现在阵前,不过是想让李詹看一看,他就在这河对岸的碧云山下,不怕他不来。
“吾皇饶命!吾皇万岁!”
秦见深也不担搁,摆手表示身后的军队今后撤,严阵以待的马队立马调转马头,如潮流普通敏捷又有序的退了下去。
包含他领着的这两万私兵,包含那些曾心有贰言之人。
是的,天子赐下名号,此湖名为李家湖。
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北冥渊话语未落,只听巨石飞裂滚落,霹雷作响,一时候尘烟四起,地裂山崩。
待层层叠叠的河水收住势头,竟是在三山合抱之间围出了一片偌大的湖,湖上浮尸遍野,有那些个能死里逃生的,也痴聪慧呆的坐在高处,或伏悬木,或挂高角,双目盯着着面前被赤色染成红色的人间炼狱,失魂丢魄瑟瑟颤栗,有那些另有些灵魂在家的,则是满脸惊骇地在水里胡乱扑腾,亦或是跪在地上哭喊哀嚎不止,嘴里叫的皆是皇上饶命,老天饶命,不住叩首膜拜祈求上天息怒,饶过他们,惨痛哀绝,一时之间哀鸿遍野,如人间天国普通,死伤无数惨绝人寰。
还未等一世人看清楚究竟是如何回事,崛起的暴风带着黏湿的泥土劈面而来,北冥渊与身边随行的小将对视一眼,双双骇然,赶紧跟着往山上涌去的军潮一起,提气往高处掠去!
“皇天在上!吾皇万岁!”
这大水遇山移山,遇石开石,直直冲至三里外的邙山下,才堪堪收住了势,垂垂陡峭下来……
秦见深看着面前这一片重生的湖,扫了眼还算平静的暗清暗静,淡声道,“传我圣旨:李詹谋逆窜上,鄙视君威,惹怒天颜,幸秦氏得先祖英魂庇佑,降此灾害警示之,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尔等若肯悔过伏之,迷途知返,则遂事不咎,若过而不改执迷不悟,但是九族连累十世生杀!钦此!”
暗清暗静领命应喏,二人灌注内力,将天子口谕原念两遍,一字一句,声如洪钟,传遍千里,直直摄取民气,一传十,十传百,千门次递,震得四野清净,海清河晏,天下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