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奸笑一声,仰天长啸,四射而去的骇人妖力如有实体,直似密密麻麻的针雨普通,所到之处,幽灵无不为此颤栗抽搐,嘴巴失控地不住张张合合,从喉头中扯出哭泣的怪声。沐浴在火海当中的大半个千恼城,顿时又被一阵瘆人的嚎啕所淹没。
鸟嘴一喝,二游回声斜斜急飞,挥刀抡锤齐往穷奇右前足踝部猛攻,只听得震耳“砰砰”连响,穷奇身子一晃,旋即微微往右方倾侧。
鸟嘴等五帅曾传闻过黑无常这招的传闻,只是未曾亲见,始终对之感到非常陌生。由是现在得见实际,它们也说不上是震惊还是绝望,一时来不及做出反应,反倒被那鲜血淋漓的正主抢先点破了这诡异招数的名头。
身陷土柱丛中,其他五帅未能目睹日游的遭受,但那声巨响锋利如警钟,震得黑无常、鸟嘴、黄蜂、鱼鳃都不敢妄动,唯有夜游手足情深,触电普通感到到了兄长的不幸,双目一赤,吼怒着飞身而出,顺理成章境地了日游的后尘,身子一软,随兄长一同在土柱上用头身敲击着全无章法的鼓点。
没有看到那团暗淡有所行动,只闻声一道清脆的破空锐响划过,穷奇的前额回声而破,扯破开一道人长的口儿,妖异的紫血顿时澎湃而出,漫成了一条腥气刺鼻的溪流。
‘黑无常帅!机遇到了!’
‘小子!爷爷我气力复原过半,可再无闲情陪你们玩耍了!’
穷奇双爪连拂逼开助攻的五帅,强睁着被血液漫过显得更加狰狞的幽绿眸子,气势昂昂地正视着跟前半个身子已然变回原样的黑无常,不疾不徐地叹道:‘打了半天,老子还道地府已经出错如此,竟然连阴帅都没有拿得脱手的伎俩。总算另有你小子,竟然使得出这晦涩庞大的上古之术。不过可惜啊,可惜。看你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胜利化风,却不过出了一招就形状崩溃,寒酸到这个境地,实在连半吊子都说不上。哈哈哈哈哈!阴帅也不过如此,看来我穷奇,本日真就要令堂堂地府颠覆殆尽,沦为三界笑柄了!’
岂有此理!
这恶兽架式摆足,旋即耀武扬威地双爪往空中一拍,百十根土柱顿时雨后春笋普通拔地而起。置身于这场土柱海潮当中,六帅个个都急运飘术左闪右避。但是这海潮实在太急太快,一根土柱方要下落,另一根土柱便即冲天而起,接二连三,仿佛要将这片空间都拍得粉碎。
看着穷奇纵身一跃就要脱出的背影,黑无常强忍着身材几要四分五裂所带来的狠恶灵魂震颤,硬是保持住黑风形状,只是心念一动,烟消墨散,顿时平空消逝在了高空当中,以疾风迅雷之势,无声无息地往那恶兽缓慢逼近。
鸟嘴一指,黄蜂鸟嘴两帅便即发挥出落霞飞,身化紫电,一掷标,一刺枪,连同鸟嘴所发的七彩虹旗,朝准穷奇一对铜铃大眼收回了凌厉无匹的微弱守势。雨点般的飞标枪尖光影接踵打到,那恶兽倾侧之间,一时无从抽爪防备,唯有双目紧合,催谷起妖力硬是生生抵受住这轮气势澎湃的打击。
“哗!”
黑影一疾,只见再度化作这如烟似墨的黑风的黑无常右手抽动,就带着一段黑线势如破竹地朝前挥甩而出。这黑线实在古怪邪门,这满地土柱包含穷奇彭湃霸道的妖力,坚固胜铁,平常鬼差就是想划出一条口儿来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但在它面前,却脆弱得仿佛是比基尼那两段薄弱的吊带,一触即溃,只弹指一挥间,就如瓜菜遇刀普通被破开了一条通路。
好一个日游,面对穷奇如此刁钻狡猾的进犯,始料未及之下,还是仰仗着灵敏的本能和过人的反应,于千钧一发之际竖起了鬼头大刀护住了头部关键。只是日游固然得免大难,却始终难逃重创,伴跟着那一下惊人的金石碰撞声,这名粗暴阴帅双臂尽断,如同一条枯干的抹布一样被打击的余威扫入了土柱丛林的深处,在坚固的壁面上磕出了连串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