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邱家走得近的人才晓得此中内幕,邱老爹手里有几亩地步,很早的时候邱老爹就说了,待他百年,那些地步都留给邱艳,上门说亲的人,多是她几个婶婶娘家的侄子,目标昭然若揭,她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应下这门婚事。
莲花笑着追上邱艳的脚步,薄雾散开,面前的村庄愈发清楚,邱艳在一处极新的木门前停下,出门前她落的锁此时不见了,她朝莲花挥手,上前推开门走了出来。
当即,有人站出来喝止她,“李氏,你想干甚么,艳丫头挖野菜夙来如此,本身好吃懒做舍不得本身走还抱怨上人了?我邱家女人是你想打就打的?”
“我内心清楚的。”邱艳点了点头,如新月的眉蹙了蹙,脸上是化不开的轻愁,望向不远处的山,云雾缭绕,绿树苍翠,明示着勃勃朝气,不由得消逝了心中沉闷,声音转为轻巧,“那边仿佛有人去了,我们可得快些,不然,新奇的野菜都被人挖走了。”
她进了灶房,熟稔的在灶台前坐下,刮韭菜的邱老爹抬了抬眸,视野落在那张像极了亡妻的脸上,有半晌的失神。
遐思间,邱艳走了两步,转头望着怔忪的莲花,笑着催促,“走,回了,我爹早上出门,这会儿估计返来了。”
李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泛青的双唇动了动,小声嘀咕了两句肝火冲冲走了,状似嘀咕,声音倒是成心叫人闻声的,起码,离得近的人都听着李氏嘴里的话了。
邱艳背着背篓,听着耳边的笑声,眉梢染上了淡淡的愁绪。
李氏气噎,颤抖的双手指着邱艳,嘴唇直颤抖,紧接着,妇人的声声响起,“她算你甚么长辈?年纪大不也还是有不懂事?你姓邱,和刘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
这句话,他问过很多回了,却总记不住邱艳答了甚么……
李氏手一紧,随即又松开,对上妇人了然的目光,面色心虚的别开了脸。
邱艳自来是个不伏输的性子,加上邱老爹凡事都依着她,邱艳更是不怕事。
山里的凉意散去,光透过树丛,暖暖的照在头顶,周遭已有人喊着回家做饭,惊蛰刚过,还不到农忙,大师另有几日的余暇光阴,邱艳跟在大师身后沿着小径渐渐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