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饭吃完了。”采青看一眼放在她跟前的托盘,很有些惭愧的红了脸。她太气愤了,乃至于化悲忿为食量,竟用了两碗饭三个菜外加一个汤。
真要持续当家下去,好不轻易要返来的嫁奁不全赔出来才怪。
内心倒是乐开了花,她这么辛苦这么难,就是要让采青看清楚,今后才不会再撺掇她当甚么当家主母。
于管家精瘦的苦瓜脸更苦了,“娘娘您看,王爷岁俸禄为一万银,禄米一万斛。本年初刚发放的俸银,王爷就买了兽苑里刚被阿白咬死的大黑,将将一万两。而禄米也在发放下来时,就还了晋王爷五千斛。这几年王爷大手大脚的费钱,我们账面上早就入不敷出了。娘娘,再有领银子的,您可千万别往主子那儿支了,主子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这王府高低非论是主子还是主子,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鬼啊!她家主仔细皮**的,等闲就要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外人?”若棠又眨眨眼,“我娘家的父亲算是外人吗?”
“饱了吗?没饱这里另有。”若棠打起精力,但眼皮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若棠只瞥了一眼厚的像砖头的账簿,“王爷的俸禄养不活王府里这些人?”
采青噼里啪啦竹筒倒豆普通说的缓慢,“如何能拿先夫人的嫁奁来赡养王府这些刁奴贱人?女人您听奴婢说,如许的动机您有都不能有,若不然养肥了这些人的胆量和胃口,女人您便是有金山银山,也得被这些贪婪的东西全数吞掉的!您与老爷他们撕破了脸才将先夫人的嫁奁拿返来,这些东西,又如何能白白便宜了这些刁奴?女人,这家我们不当了,不能当了!您,您装病吧。”
成果饭还没送来,账房先生先找来了。
“王爷一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府。”
若棠愈发没有主张的模样:“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呢?”
紫黛如何不懂邓侧妃的心机,闻言眼泪便落了下来,咬牙说道:“王爷如何能如许对您?这些年你为王府做了多少事,若不是您,王府能这般井井有条吗?您瞧瞧那一名,当的甚么家理的甚么事?秋妈妈那贼婆子竟问她要了五百两采买今儿午间的食材,她竟真的就给了。这一开了头,甚么人都涌畴昔要钱要物,流芳院那起子卑贱玩意儿也敢跟着浑水摸鱼。那银子跟不是银子似的,哗哗就流出去了……那些银子,可都是您常日里节约持家省下来的,她倒好,手一松就全给出去了。”
采青含泪望着用饭吃到一半开端打打盹的若棠,在她差点一头扎进汤里时忙出声唤醒她:“女人,您把稳啊。”
“那就快养好伤,好帮我分忧解难啊。”若棠笑笑道。
若棠的脸比他更苦:“你在跟我开打趣?”
采青雄赳赳气昂昂的点头决定道:“没甚么不好,女人您关好院门尽管装病就是!”
采青听得出了一声盗汗,急的调子都变了,“不可!”
沈若堂可爱,她们两个更可爱!
“既如此,等王爷返来我就同他筹议。另有别的事吗?”
“哦。”若棠从善如流,“不知王爷眼下在那里?”
若棠不解的眨眨眼,“为甚么不可?”
采青咬咬唇,“女人,要不然您还是辞了这差事吧。”
“主子那里敢跟您开打趣。”于管家将手里的账簿双手恭敬的递到若棠跟前,“不瞒娘娘您说,这几年若不是侧妃娘娘开源节流,替府里省下这些银子,府里只怕连锅都揭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