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宴席并没有摆在上回欢迎国安公主的那座宫殿,而是另换了一处。若棠跟着人鱼贯进入殿内时,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这一起过来,都是先前清月殿外“保护”她们的那群禁军,说是护送她们过来,这景象跟押送也没甚么辨别了。
她重新垂下头,天然没有发觉成妃说完那席话后,与俪贵妃互换的阿谁意味深长的眼神。
“成妃娘娘百忙当中还不忘体贴小辈,真是让人打动。”太子妃掀了掀嘴唇,眼里却半分笑意也没有。“不过本宫倒是感觉,弟妹原本身子不适,却偏要将弟妹请进宫里来赴宴,未免有些能人所难了。”
也或者,成妃为了本日,早就做好了各方面的筹算与安排。
“本宫才走到门口,就被请了返来。”太子妃愤怒的开口说道:“本宫在这宫里,还是头一回碰到如许的事,成妃娘娘真是好派头!”
但是,直到殿门关上,都不见太后她白叟家的身影。
若棠感受着头顶上那来自俪贵妃激烈的充满了恨意的眼神,恍然大悟,倘若成妃开出的筹马,恰是事成以后将楚千岚送给俪贵妃,随她如何把玩,何愁俪贵妃不会动心?
明显,天子也从中看出了忘忧药的短长与可骇之处来。能让人如此失控,全然没有了神态普通,若真以此为胁,这些朝廷砥柱,还做得成甚么砥柱?更可爱的是,太子深陷此中,连他都吸食过那忘忧药!
还是端王妃先开口问道:“太子妃嫂嫂,您这是?”
“准奏!”天子阴沉的眼睛里几近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那失色的大臣,而后,那凌迟一样的目光便落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妃的神采公然微微一变,成妃借端发难,皇后被天子禁足,这后宫宫务全数交由成妃打理,固然只是临时的,可这仍然令人非常不快。
她抬开端来,有些不安又担忧的说道:“成妃娘娘,不知皇祖母她白叟家病的可重?我非常担忧,想先畴昔看看她。”
太子妃只顾着活力,明显没有多想,端王妃脸上却暴露一抹沉思来。
天子很不欢畅,这些天产生了这么多不镇静的事情,正要趁着这除夕晚会好好放松放松呢。天子决定,等正月十五过了,朝廷开朝后,定要将这绝望的臣子贬个一级才解气。
就听那老御史大人用他衰老的失了干劲的嗓音沉声痛斥道:“皇上,微臣有罪。这些日子,微臣不是没有听闻过这忘忧药,微臣也晓得朝中很多大人都吸食过忘忧药,也多多极少听人提起过,这忘忧药似有致人上瘾的坏处。微臣身为御史,却没有及时将此事上达天听,导致这忘忧药在朝臣当中众多成灾,导致朝廷大员竟当众暴露此般不雅不堪之态来。这忘忧药能控人至此,可见毫不是甚么好东西,微臣恳请皇上马上下旨烧毁这害人的东西,以还我大楚腐败朝堂!”
上百人的殿内沉寂无声,落针可闻。
吼完这一席话,气怒攻心又忧急惊骇的天子“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些人说是庇护她们安然的,但更像是受命将她们这一干表里命妇囚禁在此处的。
太子妃是肝火中烧,若棠倒是步步惊心。
她此言一出,一些心存顾虑的命妇公然便撤销了疑虑,一些惯好拍马屁的人,也趁机狠拍了成妃的马屁一番。
“先是起不了身的,不过想着本日这般首要的日子,缺席老是不好的,又有成妃娘娘派人前去湘王府嘘寒问暖的体贴,更不好不来了。”若棠甚是“衰弱”的朝着太子妃内疚一笑,惨白的神采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