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晗听了倒是嗤笑了一声,目光往身后一瞥,脸上隐有不屑:“不过是群被权欲蒙了眼的蠢货。”只一句评价,却不再多言,反而话题一转道:“本日御花圃里见的那少年,便是今科的豪门探花郎了吧?”
冷静的将被拉了一起的手收回来,顺手理了理衣袖,安婉这才开口:“舞阳不过是随口一言罢了,你何必如此活力?”语气里是风俗性的和顺。
李瑾晗见了,天然心疼,也顾不得之前的不高兴了,拉着安婉的手一时候竟有些手足无措:“手都红了,你如何也不说一声啊?!是不是很疼?”一边说着,她还一脸心疼的拉去安婉的手就要去吹。
安婉眨眨眼,也不再提江玖。美眸微动间,她正想说些甚么,倒是再次被李瑾晗牵住了手,只是此次对方的力道极轻:“好了,不说旁人的事儿了,我本日来寻你,是有东西给你看呢,跟我来吧。”
半晌,对方却只是愣神没个回应。
安婉抿了抿唇,眼眸微垂:“先帝有遗诏,舞阳也不过是为了我们母子俩才……”
扣问天子近况?!小天子的近况还能有谁比大长公主殿下更清楚的吗?恐怕连身为太后亲妈的安婉都比她不上吧。李瑾晗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甚么,点点头道:“侍读啊……归正不关我们的事儿,事关前朝外臣,还是交给舞阳大长公主就好了。”
眨巴眨巴眼睛,李瑾晗昂首,正见安婉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向来张扬大胆的她,一时候竟有些宽裕,忙将目光移开了,眼角的余光倒是瞥见安婉细心的将她那副高文叠好了,然后谨慎的放入怀中收好。
这话落下,安婉倒是昂首看了李瑾晗一眼,眸色沉沉。半晌,开口道:“实在后宫前朝里传舞阳要选驸马的事儿,也传了好些年了。本年是科考之年,朝中多了很多青年才俊,选驸马一事,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三番两次被回绝,李瑾晗也有些不乐意了,不过她的目光往跟在两人身后的那些宫人们身上扫了一圈儿后,还是撇着嘴道:“你就偏疼吧。我不过是开个打趣罢了,她就那么不客气的顶返来了,成果你还帮着她说话。再说了,我说的本也没错,你看看本朝公主有哪个是到了双十了还未出嫁的?我不就提一句,又如何了?”
李瑾晗最是见不得她这般模样,赶紧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提这事儿的。”见安婉仍旧低着头不与她对视,李瑾晗不免叹了口气,略显难过的道:“大家自有大家的缘分,不想结婚,也不过是那小我还未呈现,缘分未到罢了。”
敞亮的眼眸微微暗淡了下来,李瑾晗冷静的将递出的手帕收了返来,喃喃道:“公然是太丑了,你怕拿着丢脸,不肯意要吗?”
安婉眸光微闪,淡淡的点头:“是。天子前些日子点了她当侍读,舞阳本日召她来见见人,趁便也问些天子的近况。”
在内心冷静一叹,安婉不再多言,脚下倒是顺服的跟着李瑾晗一起去了。
李瑾晗出身自丞相府李家,自幼也算是娇生惯养了。不过她母亲早逝,父亲又向来醉心权谋,对于女儿倒是有些疏于管束的,乃至于李瑾晗固然琴棋书画皆通,女红管家之类女儿家该学的东西倒是不懂的,还养成了一身的大蜜斯脾气。
固然只是“不错”两个字,不过是从安婉嘴里吐出来的,李瑾晗便感觉是获得了最大的必定。她的眼睛不由高兴的眯了起来,邀功似地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跟人学了好些天赋绣好的,想……想送于你。”
对于安婉硬要将手收归去的生分行动,李瑾晗明显有几分不满。不过她刚嘟起嘴筹办发作,晃眼间却瞥见了安婉白玉般的手腕上那一圈显眼的红。来不及细想,李瑾晗一把拉过安婉的手,将对方方才理好的衣袖拉开,公然瞥见对方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儿较着的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