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听得一皱眉,对这番话倒是没感觉有甚么不测的。想了想道:“那贵县不若服从师爷的建议,先在城外搭个粥棚施粥。好歹城外那些都是性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吧。”
夜,宁安城,县衙书房
有人想开仓放粮赈灾,可朝廷无令,他们承担不起自作主张的结果。起初调走赈灾的粮食明显也没有起到应有的感化,易州的哀鸿走出了易州不说,人们放眼望去,只能瞥见饿殍遍野。这赈灾赈灾,赈得哀鸿跑到眼皮子底下来了不说,还都给饿死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县衙!”陈安当这县令也七八年了,一开口倒也有几分严肃。
陈安有些无法的看了师爷一眼,叹道:“前些日子朝廷命令集结粮食,往易州救灾,我们的粮仓就空了一半。现在虽另有些存粮,可这么多的哀鸿,就凭我们阿谁小小的粮仓,又能顶几日呢?”说着顿了顿,他又加了句:“你可别忘了,朝廷命令开仓放粮一事,只在易州境内。我们这里已经调了一半粮食走了,如果无令就搬空了全部官仓,那你我可都是极刑。”
发展在承平乱世中的江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哀鸿,如果要让她来描述现在的感受,她必然会说:这些哀鸿的呈现,就和蝗虫一样,铺天盖地。
江玖看得可骇,却也不由得有些心伤。她是个爱吃的,更是个怕饿的,穿来以后最艰巨的光阴里,她连续吃了五天没油没盐的野菜糊糊,直吃得自发脸都发绿了。她觉得那就是最惨的地步了,而现在,这些仍在路上的哀鸿们,倒是连草根树皮都没得吃了。
宁安城已经被哀鸿们包抄了,别说这一队人马入城,便是想要靠近城门五十米范围内,都得靠挤的,并且还不必然能挤得出来。
没等陈安说完,一面金晃晃的令牌便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晃得他面前一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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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跟着叹了口气,摸干脆的道:“可哀鸿如果都死在了我们宁安城外,朝廷究查起来也是费事呀。大人,不如让人在城外支两个棚子,施点儿粥吧,也算是救人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