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眨眨眼,回过甚来,开口叫她的倒是一个并不如何熟谙的员外郎,模糊记得对方仿佛是姓齐?因而她顺手收了伞,转头笑道:“齐大人叫江某是有甚么事吗?”
早些时候江玖顶着驸马的名号在户部混日子,他是极看不惯的,常常都不给她好神采看。不过比来这一个月江玖窜改了态度,开端尽力事情了,这位之前老是看她不扎眼的尚书大人察看一番后,竟也很快的窜改了态度。不然本日这一番话,他是决然不会对着她说的。
六部衙门间隔皇宫很近。固然已经得知了边关送返来的是捷报,但是如果不晓得那战报的详细内容的话,江玖还是有些不放心。以是她仓促忙忙的分开,是去了皇宫。
救灾需求钱,兵戈也需求钱。哀鸿们要吃粮,不吃就会饿死。兵士们也要吃粮,不吃会饿死,吃不饱会败北,一样都是死。
齐大人也没在乎江玖的一时失礼。身为楚国人,他听到捷报尚且如此镇静,对方可还是领兵出征的那位的丈夫呢,又如何能不体贴战报?因而他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又道:“是有捷报传来没错。从北边返来的传信兵,一起高喊着‘边关大捷’进的城,然后就往皇宫去了。现在都城的大街冷巷只怕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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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有楚韶的动静,江玖刹时就不淡定了――自从一个月前楚韶出征离京,至今也没几条动静传返来,现下里蓦地听到有捷报,她的眼睛都亮了几分――不自发的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江玖吃紧问道:“真有捷报传来?”
国库里有多少赋税,这一个月里江玖倒是已经摸了个清清楚楚的――支撑一场战役或许勉强,如果再加上赈灾甚么的,只怕真是够呛,更何况这罹难的面积还是这般的大。
这边江玖刚回到户部,才抖落了伞上的积雪,就听到身后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叫道:“江大人,江大人……”
江玖冲着钱尚书问了声好,目光又往天空中扫了一眼,纷繁扬扬的大雪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因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自公主离京那日算起,这雪陆连续续的都下了一个月了。都城里还只是出行不便,都城以外只怕都该闹雪灾了吧。”
比来钱尚书对江玖的态度好了很多,见面时偶尔也能聊上两句了。听她如此说,倒是一挑眉,道:“询之本日所言倒是不差,不过这下大雪的可不止是楚京啊。本日江州、云州、锦州、冀州都送来了加急公文,言道境内呈现雪灾,并且灾情严峻。”
这一个月以来,江玖的日子过得极其规律。每日夙起插手早朝,散朝后跟着尚书大人一起回户部措置事件,傍晚时分放工回家,然后又在书房里耗上半个早晨,待到亥时再熄灯回房洗漱睡觉。如此周而复始,她竟也没感觉无聊,反而感觉如许的日子非常充分。
说这话时,钱尚书的语气里很有些忧心忡忡。他是个爱叫真儿的人,骨子里又有着文人特有的刚强和忧国忧民,即便是在朝堂这个大染缸中,在户部如许贪墨成风的处所,他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如许的性子,虽不见得有多讨喜,却也是难能宝贵。
江玖听了钱尚书的话,内心倒是“格登”一下,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妙。楚京固然位置偏北,却也不是极北之处,不说北方另有燕国在,便是楚国北方也另有好几个州府呢。此中钱尚书所说的四个州,便都是在楚京以北的,想来是本年夏季过于酷寒,全部北地都遭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