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她尽量轻松的答复,“我是个没出息的人,还是但愿能获得爱,喜好我的人,刚好我也喜好他,两情相悦,共度平生。”
理了理思路,他寒着嗓子开口,“你的话也只是一家之言。园子里大家去得,偶尔遇见罢了,何故见得就是梁氏从中设局?证据又在那里?我看梁家人一定那么胡涂,事情多数还是一场曲解。”
楼襄鼻子一酸,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吐纳一口气,她说好,然后轻声问,“那您呢,您有没有恨过他?”
梁氏如许一个女人,恪守妇德,能与他相守毕生,现在目睹她屈辱的蒲伏在地,受着另一个从未尽过老婆任务的人凌/辱,作为丈夫、作为男人,他都不能坐视不睬,任由旁人作践她。
或许因为言不由衷,他笑得非常机器,“坐罢,都好久没坐在一处说话了。”
楼襄吮唇笑了一下,“看来父亲只知其一,却不知梁姨娘调拨了侄儿在园子里堵我来路,言语轻浮,几近下作。姨娘如此用心,母亲莫非不该罚她么?”
现在如许看着他,不到四十岁的人,仍然风采卓然,清俊温雅的面孔也曾倒置众生,独一可惜的是,他的眼睛不再腐败,皆因内里承载了太多的欢情薄、意难平,以及敢怒不敢言的各种压抑与委曲。
楼襄沉默,只感觉舌尖喉咙五味陈杂,半天赋问,“母亲悔怨么?”
他恍忽间窒了窒,把先前想好的收场白按了下去,转而浅笑起来,“明天我身子抱恙,没能出去看望你,明天提早下职,我们父女俩好好说会子话。”
且不说梁氏和他十年相伴,为他生儿育女。就只说她殷勤奉养婆母,代他尽孝,光凭这一点,就比阿谁崇高骄贵的长公主强了不知多少。
“住够了就早点返来。你瑜姐姐下月忙着预备婚礼,你也该好好帮帮她,另有她弟弟就快到京了,小孩子乍分开家不免不适应,太后上了年纪禁不得孩子哭闹,没事多去寿康宫存候,照顾着些,就当是替我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