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寻老缪,就听得一声低低的嗟叹声从桌子底下传来。
老缪长长一叹:“我不晓得啊。你爹爹或许会,或许又不会,且看老贼逼迫的程度如何。”
固然心系爹爹,但怕爹爹不想见到她。
苏棣也觉奇特,二人互看了一眼。
老缪钻出来了。“小蟹蟹,你想听实话吗?”老缪趔趄着腿子,在一张矮凳上坐下了,却不想正坐在了破坏处,口中又咿呀叫喊。
她又缓缓地走到正厅。正厅空无一人,但满地的狼籍,册本、宣纸扔得到处都是。爹爹并不在。从正厅转到一间耳房,地上更是破裂的花瓶、残破的笔墨等物。一不谨慎,鞋底就蘸着了黑墨。直觉奉告谢澜,书铺出事了,必然出事了!
老缪就叹了一声:“我就奉告了你吧,归正瞒也瞒不了。小蟹蟹,蔡美那老贼,叫了人过来寻你,要打你板子。可你不在啊。眼看着书铺被那些人糟蹋的实在不像话,我就心一横,替你挨了这顿板子。哎哟,哎哟……”老缪又疼得止不住地叫喊。
老缪最后那句话是欲盖弥彰。
这一顷刻,她仿佛明白了甚么。
“实话是甚么?是不是蔡美命人将爹爹带走了?”
面对强势的恶人,身为弱者,硬碰硬是没有效的。除了用聪明,更需强大本身的气力。不然,都是徒劳。
老缪止住道:“我有土方剂。本来,我也就要被打死了。幸而阿谁小侯爷来了,力保了下来。这才捡了一条命。但事儿没完。蔡美又着人叫了你爹爹并着你大师兄二师兄,去给他办事儿了。那小侯爷一听,也吃紧地跟着去了。”
“这世上,不是亲生的也有似亲生的。是亲生的,也无形同陌路的。”苏棣安抚。
她渐渐地推开门,摸索地叫了一声:“大师兄?二师兄?”
老缪听了,就挑了挑眉,强作欢笑:“小蟹蟹,我胳膊肘儿也疼着呢,你好歹让我来,我本身来。”
老缪就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摔的。采草药摔伤的。书铺甚么事都没有,好得很。”
“去吧。我看谢讼师很疼你。”苏棣低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