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心疼地拍着大腿“哎呦,哎呦”叫个不断。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了,踉跄地爬起来一个回身便不见了踪迹。
间隔城门不远,就有一个食肆,店门前支了一个包子摊,蒸着两三屉包子,眼看着就将近熟了,香味一阵阵飘了过来。
“别装傻,吃的。”那人看地上坐着的二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弥补道;“包子!”
“包子还剩下几个,应当充足支撑我们去三不盟了。”她复又坐下,“明天一早就去。”
胡霭低头望着她,他们的小指还钩在一起,相互缠绕,像交颈的鹅。
殷燃也剩下一枚,将两枚铜钱放在手里高低掂了掂,这便是他们全数的产业了。
“前面便是霞州了。”胡霭拽着殷燃的胳膊快步前行。
殷燃咽了一大口口水,悄悄拽了拽胡霭的衣袖,“你身上可另有银钱?”
殷燃从胡霭背高低来,叹了声:“差一点就要在城外过夜了。走吧,我们先去民棚。”
殷燃往巷口看了看,果见方才阿谁饥肠辘辘的少年在那群人身后瑟缩着。
“你很吵。”殷燃居高临下睨着他,“吧嗒”一声,少年怀里多了个包子。
“甚么东西?”胡霭问道。
守城的官兵烦透了这群脏兮兮的流民,加快了关门的速率,眼看着就要被拒之门外,胡霭加快了速率,侧身通过了变得越来越狭小的门缝。
胡霭也醒了,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清澈,殷燃滑头地眨了眨眼睛。
殷燃被胡霭拉着,左脚绊右脚倒在了泥水里,她内心焦急,用手肘撑着想要起家,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若加巡卫晓得有人在宵禁肇事,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就是打死了,除了收尸费事些,也算不了甚么,若按措置悍贼报上去,说不定另有赏钱呢。
城门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官兵,流民一看从戎的来了,一哄而散,慌乱间撞倒了包子摊,仅剩的十几个包子也不能幸免于难,咕噜噜地滚在沙石地上,面皮上沾满了小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