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尉这番话引经据典,看来是下了工夫的。”聃倏言辞淡淡,又问殷燃道:“你也是出了力的,也该对你论功行赏。你通敌怀疑自是洗清,挟持大将也既往不咎,有甚么想要的,尽可提出。”
她想,她是晓得他为何会倔强地在躺在阴阳之间不肯意拜别。那日在雪地里,他听到了她的要求——
“将军大人点名要见你,你且随我前去。”
这那里是在照顾病人,这只是在完成例行任务罢了。
“你……”
将虎帐帐,聃倏特许殷燃站着答话。
“我这就去。”她不甘心肠应了一声,悄悄将胡霭安排在床上躺平,细心将人重新到脚密密裹住。
“傻子。”
“第二,若将军大人想要升我的军阶,恳请大人改成追封两名女子为义士,立衣冠冢,同阵亡的将士葬在一处。二人一个名唤慈姑,一个名唤小溶,皆是小桑村被俘虏的女子,为助小人杀了巴磊,芳魂永留大漠。”
峰回路转,功绩兜兜转转,又落到了陈校尉头上,陈校尉心中欣喜,嘴上说道:“将军饱读诗书,深谙兵法,我们这些做部属的,在将军身边呆久了,那甚么……耳濡目染,天然也沾了几分将军的聪明才干。”
她等着医士拿药返来,却等来了不相干的人。
“他是你甚么人?”
这……这也没提早通气啊。陈校尉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冒死对殷燃使眼色。
“你别蹬鼻子上脸!”陈校尉瞪着她,粗声道,“触怒了将军大人,你兄弟还喝个屁药!直接扔到雪地里自生自灭!”
陈校尉被点名,仓猝睁大了眼睛,道:“未曾,未曾。只是被方才眼中进了异物,现下已经好了。”
殷燃悄悄探了探他的额头,被高热的温度吓了一跳,想被烫着了普通将手缩返来。
“不去!我要照顾我阿兄喝药。”
真是阴魂不散,殷燃懒得理睬他,可他还是走到了跟前。
“他是我兄长,还请您帮帮手吧。”
他面白如纸,乃至透着晶莹,几日不见,他竟然脆弱成了一块精美易碎的琉璃。
医士翻开帘子走了出去,仿佛没瞥见殷燃普通,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水径直行到最角落的位置。
殷燃低着头,没有捕获到陈校尉闪动的目光,倒是被将军大人发明了。
“第一,若将军大人想要赏我金银财宝,恳请大人将赏银变成阵亡抚恤,发给大漠一骑阵亡的将士;”
“殷燃,你为何不答?但是,有甚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