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塔尔族用了毒药,举族尽皆毁灭。现在你也来求药,可曾想过了局?”
灰尘遍及的天阶,无人生还的宗门,安葬衣冠的孤坟,另有更远的畴昔。
巫医微微一笑,像是见到了一名老朋友,“前次见到你还是十年前,你为母亲求药而来,现在,你已经是辉夜城的新王了。”
巫医咧嘴笑了笑,暴露独一的三颗牙齿,“好呀,好呀……你如果想好啦,就拿去吧。”他抬手一扔,装着解药的袋子轻飘飘地落进了万俟百里迟的怀中,那袋子用枯草编成,上面还缀着风干了的红色小花。
“对了,太王后让我奉告你,你父亲的那把钥匙……”
万俟百里迟拦住想要开口说话的殷燃,对巫医正色道:“塔尔族行不端坐不正,滥杀无辜,枉造杀孽,实是自取灭亡。我木脱族堂堂正正,问心无愧,不怕因果循环。”
三天后,方侯百里迟从百忙中抽身,带着殷燃与胡霭二人前去巫医处。
万俟百里迟说了然来意,向巫医求药。
她想上前给万侯百里迟一个拥抱,可到了跟前又莫名其妙感到扭捏,万侯百里迟看着她在那儿一阵抓耳挠腿,不晓得在繁忙些甚么。
那一日朝堂兵变,更像是一面照妖镜,脆弱无能者,包藏祸心者,首鼠两端者皆无处遁形。天然,刚正不阿者,有勇有谋者亦如明珠,在暗淡的夜色中收回皎皎莹光。
她昂首瞅了万俟百里迟一样,正巧万俟百里退也望过来,话出口她又感觉有些悔怨,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机会。
草木枯荣,四时有序。衰老的手握着法杖悄悄一摇,恍惚了生与死的边界。
“我是百里迟的祖母,也是远方的母亲,更是辉夜城的太王后!”老妇人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泪,她还是慈爱地谛视着万俟百里迟,本身的孙子,现在的新王,“百里迟,你长大了,祖母只能最后教你一样东西,那便是——无情。你明天杀了本身的叔叔,今后还会杀很多人,或许是仇敌,或许是本身的百姓,你要记着,捐躯是为了巨大的将来。”
万俟百里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苦涩,像暮秋的远山孤鸿,六合旷远,却又带着一望无边的寂寒。
“当初塔尔族族长来求毒药,我便想到了有这么一天。”巫医在一堆乱糟糟的药中翻找,“有人求毒药害人,天然就有人求解药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