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嘴上嗪笑，看着拓跋鸢儿眸中精光尽显，俄然剑锋一转，径直朝拓跋鸢儿刺去。
有人吹打，一曲箜篌清冽，似悠悠风鸣；有人起舞，流云水袖翩翩，袅袅细腰如杨柳。
这不像庇护，更像是……囚禁。
她虽师承不问道人，习的剑法却非不问道人申明远扬的万古长青三十六式，而是不问道人不知从那边寻来的蝶忆剑法，一共七式，当时不问道人对她说，此剑法源自胡蝶，却又不但是胡蝶，蝶生蝶死，草木枯荣，万事万物不过如是。
越靠近仇敌，剑意越是浓烈，杀气凛冽，令人胆怯。
终究，她还是拿起了桌上的天问剑。
“够了！”乌托城王上济良呵叱一声，结束了这场闹剧，“诸位远道而来，想必都非常辛苦，本日花宴，不若就到这里吧。”
拓跋鸢儿并不善罢甘休，“你莫非想违背乌托城王上的旨意么，别觉得你是辉夜城的王后便能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殷燃提着天问剑走到中间，对世人笑道：“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只会舞刀弄剑，还但愿诸位莫要嫌弃。”
当年她练到第三式便戛但是止，剑法消弥，道心不在。
殷燃挽了个剑花，将天问剑放在身后，“我只是一时失手。”
真气于丹田处周转，生生不息，正如守势连贯不竭。
殷燃在心中将这三个字囫囵念着。
祝娅跟从着济良一同起家，拓跋鸢儿哭喊着不依不饶。
而在主仆二人身后，另有两个侍女，腰间佩刀，行看管之实。
“凡残暴者，嗜杀者，知名来犯者，天理昭然，日月朝悬，杀虐者必败于杀孽，知名者必死于知名。”殷燃用地下城棺椁上的谏言回敬她，“你晓得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杀了大聖朝多少无辜百姓么？用我们中原的话来讲，这就叫做自作孽，不成活。也叫做，该死。”
拓跋鸢儿吓得花容失容，滚下坐位狼狈地向前爬去，殷燃底子不想取她性命，天问剑微微上挑，削去她发髻上的宝石，侍女经心梳成的发髻散落，珠环滚落一地，她长发覆面，仿佛像一个疯婆子。
把稳王。
可即便是如许，她的剑还未近身便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