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辅叹道:“凤池十六了,是该结婚放心了,为父看了好几家女人,感觉阮家二蜜斯贤能淑德最是合适不过。你就跟凤池说你喜好她,试着让他去阮家提亲,明白不?”
姚妈妈那里敢让华锦媗出来,因为自家六蜜斯现在精力涣散,本日一会儿喊着黑猫索命,一会儿喊着她只是派黑猫去伤害华锦媗并没有杀它,闹久了,如果不是老爷和五姨娘敏捷赶来将她捆住塞了口,只怕华水苏教唆黑猫伤害华锦媗的事真的传开了,遵循华凤池的护妹情感,即便是华国辅也保不住华水苏的命。
华锦媗挑眉,迈着细碎小步,跨过门槛脚就唤道:“爹爹。”
华锦媗望着被捆成麻花的华水苏,口被布团堵住,像只毛毛虫一边狼狈爬动一边唔唔叫喊,真觉好笑,但仍故作面有难色,行动较着地睨着华国辅神采,嗫嚅道:“但是五姨娘……锦媗不晓得爹爹为何绑住六姐,如何劝?”
华锦媗当即搅着袖子顿在门前,身材紧绷如弦,期呐呐艾道:“爹爹恕罪。我只是传闻六姐做恶梦,又食不下咽,便带了哥哥今早特地去燕翠酒楼定的糕点,想送给六姐,让她别饿着。”
华锦媗猛点头,哪能不能明白——阮家二蜜斯,国辅府某位姨娘的娘家不就是姓阮吗?
“大胆奴婢,竟然敢推我?”姚妈妈摔得屁股痛,顿时愤怒爬起来,扬起手就要扇阿蛮几巴掌。但阿蛮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叉腰吼道:“你才大胆!只是个奴婢,竟然敢再三禁止主子!”声若惊雷,震得姚妈妈捂着耳朵后退。
“但是锦媗实在是担忧六姐姐,即便被爹爹惩罚也认了。”言罢一顿,华锦媗笑着看向姚妈妈,补上一句意味深切的话语道,“归正打是亲骂是爱,我与六姐姐又是交谊深厚呢?”
五姨娘终究听出华国辅的言外之音,华水苏现在怕得口不择言甚么都敢讲,如果让华锦媗听到黑猫是华水苏派去的,那不就让华凤池逮个正着?她当即松开华锦媗,赶紧向华国辅磕了两个头赔罪。
阿蛮顿时上前将她推倒,怒道:“七蜜斯叫你让开,你没听到?”
穿过天井门后的小花圃,再走了数十步便是华水苏的阁楼。
她跨步往里走,姚妈妈不断念肠还要禁止。
华锦媗对劲地挑眉一笑,拂袖就朝内里走去,阿蛮仓猝跟上。
华锦媗回道:“多谢姚妈妈体贴。锦媗只是送些吃的来,一放下就走。”
华锦媗点头,当然明白——想操纵她再度牵绊住华凤池嘛。
华锦媗听话的“哦”了一声,五姨娘眼底闪过算计,当即离座前来拉住她,拭泪哭道:“锦媗,你来的真好。你帮姨娘劝劝老爷放了你六姐姐吧,她实在是被吓坏了,姨娘见她这副模样,心好疼啊。”
华锦媗微微偏头,嘲笑道:“让开!”
阁楼门开着,远远就能瞥见华国辅坐在窗棂下的宽椅,虽是一派斯文,但黑眸深敛藏着难明的幽光。而五姨娘坐在旁,目光望着被捆绑在床上的华水苏,时而低头抽泣,时而楚楚哀怜地昂首望华国辅,傲视间竟有三分怒意。
华国辅没想到华锦媗俄然会呈现在这里,目光微凝,半个圈子也没绕,直接就问道:“锦媗,没得我答应如何出去了?!”
“七蜜斯真是心善,但未得老爷答应,七蜜斯冒然出来会被惩罚的。不如将食盒交给奴婢,奴婢待会得令再送与六蜜斯。”
华水苏的天井外堆积了六七名交头接耳的丫环,就连五姨娘的亲信姚妈妈也在,她们见了华锦媗从速嘘声施礼,姿势是从未有的恭敬,神采亦是又惊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