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你不也有娘吗,不一样去街上摆摊子。”
陶陶悄悄点头,柳大娘一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宽余,男人早出晚归的出去扛活儿,柳大娘无冬历夏的给人浆洗衣裳,就是两个小子年纪不大,也隔三差五出去寻些琐粗活儿补助家用,这么着,才混了个温饱,伸手帮这个忙,是有些勉强的。
故此,她非常了解柳大娘的火急与冲动,他乡遇故知,人生之大幸,更何况还是亲戚,都是不幸人抱在一起取暖,多少有些慰籍,面具的事儿本来也不急,等一会儿怕甚么。
故此,屋里倒腾的乱七八糟,下不去脚,陶陶干脆搬了板凳出来,让男人在院子里坐了,男人没想到陶陶是这么个点儿的小丫头,很有些不测:“你,你一个丫头做甚么买卖?”
踩着板凳,把旧的窗户纸扯下来,用湿布过一遍水,等晾干了再抹浆子糊上新纸,陶陶买的是明纸,虽比平常的窗户纸贵些,但白净透亮,还密实,糊上以后,屋里外头都觉亮堂了很多。
柳大娘:“是我做主搬过来的,我去了才晓得,他们母子俩住在城外乱葬岗子边儿上,没个端庄屋子,娘俩就窝在个破席棚子里头,不遮风不挡雨的,舅母又病着,哪成啊,之前不晓得就罢了,现在瞧见了断没有眼瞧着他们娘俩享福的理儿,可巧我家中间儿那一家子回籍了,空了间屋子,我叫男人赁下来,本想着清算出来给大虎二虎住的,一年年的大了,也不好总跟我们挤到一块儿,现在先给大栓兄弟娘俩儿安设下吧,这开了春雨水就多了,娘俩在阿谁破席棚子里可不可,今后跟我们伉俪一块儿住着,多少也有个照顾,只是又得费事你了。”
陶陶神采缓了缓:“既是合股你管我是丫头小子,再说,我爹娘早就没了。”见男人直看柳大娘,忍不住翻了白眼:“柳大娘是我家邻居。”
柳大娘顿时冲动起来:“俺就说瞧着长得有些像,只是不敢认,你是大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