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玉环是一对儿,是定情的信物,你给令妹戴上,怕是不太好吧!”老板在一旁提点道。
那位病怏怏的公子也走了过来,拿起匣子中的另一枚玉环打量起来,“成色不错,但说不上头一等的货品,顶多是苍溪翡翠的中品,并且上面另有玉痕,不过胜在色彩莹润敬爱,款式新奇新奇。若说家传之宝,未免假了些。”那公子指着那玉环侃侃而道。
“不过,老板,我身上没带钱,我拿东西和你换行吗!”郭剑身上没有钱,他只要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不管再慎重,家里的大人也始终不会给孩子带钱的。老板明显是想到了这点,神采不由变得丢脸,但是当郭剑从衣畔解下那块羊脂玉佩时,老板的眼都直了,郭剑手上的那块羊脂玉通体小巧剔透,没有半丝儿杂质,起码代价令媛。
内堂内里,郭剑和萧伊人看着那些精美希奇的玉器,仍然没有半点想买的意义,那老板不免大急,忽地他想了起来,他面前终是两个孩子,哪会懂甚么玉器,想要作成这买卖,还是得靠他的嘴来讲成。
老板终究出声了,举凡像他如许的家传铺子,总有些物件是不便放在外堂,而是摆在内堂给识货的豪客鉴买的。本来照郭剑的年纪,老板是不该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出来,不过他见郭剑穿戴雍华,举止间又沉稳有度,毫不似普通世家后辈,这才引着两人出来,想要作成这笔买卖。
“不消,公子今后有空常来就是,人老了,话也便多了。”老玉工笑着摆手道。
“这玉环,俚俗又叫姻缘套,套住了,便跑不了;实在不过是人们的诬捏,所谓玉有灵,能寄人灵魂,不过是依托思念罢了,实在就是你内心念着,想着罢了,才感觉这玉不是块石头,是个死物。”老玉工又在一旁说道,此次那公子也是点起了头。
老板走到了一处紫檀木架前,取了一只锦匣下来,摆到了郭剑和萧伊人面前,翻开的一刹时,仿佛有暗金和青金色的流光从匣中溢出,待定下眼来,却见两枚玉环正自悄悄地摆放在那绛红锦缎中,两枚翡翠玉环仿佛是一弯凝住的碧水,随时都会流淌开来。不过更让人冷傲的是,那两枚玉环上面各自镶嵌着镂雕苍纹的暗金和青金环饰,紧紧套着那两枚玉环。
一环翠绿了了的碧色就投在了两人脸上,微微有几分透明,在阳光直射下,更加绿得幽深,有如古潭深处的色彩,老板手里翻转着玉环,跟着他手上的行动,翠玉上几道莹然的流光竟显得缥缈空寂,万般难测。
“无妨,公子和蜜斯就随便看看,如有中意的,便知会我一声。”老板退到了一旁。
本来那两枚玉环上皆有玉痕,那玉痕常常很轻易和玉眼弄混,所谓玉眼是指玉石有眼目,是有灵气的石头,称得上仙品,不过相玉虽有‘相皮’、‘相骨’、‘相眼’三段,而‘相眼’是最高的一段;但是甚么样的瑕疵才气算作玉眼,底子难有定论,普通的玉料,有瑕疵无疑是跌了身价,而凡是卖玉的人便会说那瑕疵是玉眼,以虚抬代价。
“公子诚恳要,我也未几要,三百两黄金。”老板刻薄地说道。
“老板,这两枚玉环多少钱?”郭剑俄然说话了。
“哥,我们不买。”见郭剑问价,萧伊人固然不舍那枚玉环,但还是放了归去,轻声道。
“看玉讲究的是喜好,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再好的金饰,也能打出第二件来,玉就分歧了,每一块玉都有本身的纹路光彩,就算是瑕疵也是各不不异,而一旦断了碎了,就再也接不归去。”老玉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那两枚玉环说了起来,“富豪人家弄玉,总讲究玉料分品,却不知真正爱玉的人,平生把玩的玉石,随身的玉,或许只要一块,喜好那玉的纹路光彩,爱它的瑕疵,一辈子也不离不弃,再宝贵的玉,买了不带在身边,也不过是块顽石,不值钱的石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