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想了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跟去了,被她发明,又是一场事端,现在外有辽国使臣遇刺,内有我腹中的孩子,事情已经够乱了,不能再出事。”
晏子钦岂会不知,龚美恰是当今太后刘娥的前夫,名义上的表哥,更是将她献给先皇的人,现在以国舅身份坐享繁华繁华,他本人虽不从政,放眼天下却也无人敢招惹。
杜和道:“兴国坊最大的宅院,除了他还能是谁,我日日在汴梁游逛,还能不知这个?禁军的几个头领当场就吓得一言不发,我晓得本身卷进了不得了的事,怕他们灭口,从速逃了,看模样他们的确没回报给你们。不说了,我要先躲几天,如果有人问你见没见过我,你为了本身,也为了我,千万要说没见过!”
晏子钦也正焦炙,道:“从刚才起就没见他,向禁军扣问过了,他们也不清楚。”
明姝心想,莫非晏子钦奉求他去做甚么事?不如去罗绮玉那儿看看,到了门首,却见罗绮玉也没了踪迹。
杜和推开门,重新踏入无边夜色中,晏子钦目送他分开后,谨慎地关上门,回到房里,见明姝已然睡下,松了口气,也换衣躺下,想着今晚的来龙去脉,或许是过于颓废,朦昏黄胧坠入梦境。
细算一下,萧禧出使大宋的时候恰好和于卿投奔辽国的时候附近,一来一往,不会有甚么厚交,但是萧禧说不熟谙此人,就是说他的确晓得于卿,证明于卿在萧禧眼中有必然分量,不是过眼既忘的庸人。
念及任铮曾是御史出身,为官清正,晏子钦照实相告,将舒州见闻乃至王谔之死一一胪陈,末端,任铮感喟道:“恐怕此人就是辽国放在大宋的一颗棋子,听萧禧说到此人一入辽国就受重用时我就猜到了,若不是一向与辽国朝廷保持联络,谁会信赖一个在大宋多年的人会尽忠辽国,思疑他图谋反间还来不及!”
晏子钦不解,却没心机迟误他的时候,道:“晓得了,千万保重!”
杜和道:“你晓得龚美吧!”
罗绮玉感激不尽,明姝望着她日趋肥胖的模样,心想这个杜和死到那里去了,再不返来,他的姻缘就要幻灭了。
任铮也笑起来道:“说的倒是没错,这是上面的指令,不好违背,不过此次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下不为例。”
洗漱过后,明姝让春岫请杜和过来,想要扣问他昨晚的事,春岫返来却说杜二少爷不在,被褥都没动,应当昨晚就没在房里住。
任铮看着明灭的烛火,眼中亮光亮明灭灭,缓缓道:“又有多少一触即发……对了,你那位朋友呢?”
任铮道:“但是此人间居宋土,辽帝如何肯定他是宗室?仅靠他空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