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诗!”二王子最早回过神来,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击节称叹道:“居士大才,令人五体投地,以小王看来,居士诗文恐怕不减色于那号称小诗仙地河东柳二郎!”
没错,中土的确有过诗文绝佳而书法稀松平常的先例,但在坐三人下认识地以为西贝柳在用心谦善,当下兴趣更浓了,纷繁催促着柳帅动笔。
“既如此,小可便献丑了。”柳帅心中早有了计算,站起家,走到楼台雕栏之旁,眼视远方,目光通俗,一副寻求创作灵感地模样,点头晃脑半天,缓缓吟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端交……”
柳二郎畴前地诗文,虽已称得下水准之作,此中更有少数可贵地名篇。但和西贝柳宿世影象中地那些名家比拟,到底谁更强还说不必然。
顷刻之间,心中已闪过千百个动机,柳帅非常纠结,倘若写出一手绝世烂字,刚才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顿时毁于一旦。悄悄做着深呼吸,他厚着脸皮笑道:“实不相瞒,鄙人虽读过几本书,却天生对丹青书法提不起兴趣,一手拙字写得不堪入目,怕是令几位大失所望。”
而现在,二王子颠覆了之前地设法。他虽还不能完整鉴定西贝柳是一个甚么样地人,但有一点是必定地,那品花居士是个聪明人。
殊不知,初见西贝柳,二王子虽略有好感,却也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为柳帅捏了一把汗。天朝朴重刚烈的读书人不是没有,但几近没一个有好了局,招惹了太多权贵,终究的成果不过是英年早逝。
柳帅心中雪亮,回了一句:“教上教!”
其他二人赶紧点头,二王子笑道:“此言有理,小王也想一观居士手迹。”
一拍桌子,吓得吴郑二人神采微变,谁知二王子竟大赞道:“好,好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来,居士,小王敬你一杯!”
柳帅微微一笑,说道:“教后而先请!”
吴文采神采微变,再拱手道:“鄙人客籍陇西,大号吴文采,小号多情郎,江湖人称‘笑面郎君’,敢问中间你是?”
见二王子折扇从右手互换到左手,吴文采立即会心,唰地站了起来,一拍袖子,拱手道:“敢问中间何方崇高,未就教?”
——西阳赋!
柳帅面带笑容,不急不慢道:“山野之人名号何足挂齿?鄙人早已忘了姓氏来源,若兄台不弃,称我为‘品花居士’便是。”
狗日的,想难堪老子还用心扯这么一大堆废话?柳帅暗骂不已,倒也并不焦急。
“居士请坐。”二王子站了起来,摆手聘请柳帅落座,很有礼贤下士之风,然后问道:“中间自称品花居士,不知为何品花?”
既然二王子开了头,长于察言观色的吴郑二人也当有所表示,两人别离敬了柳帅一杯,那郑毅道:“郑某听小王爷提及,居士诗才过人,本日一见,果然名副实在。我天朝武人职位甚低,家父令鄙人自幼读圣贤书,昨日曾出下困难,命我以这西阳府作诗一首。说来忸捏,郑某才疏学浅,不知居士可否赋诗一首,为我解燃眉之急?”
“居士切莫谦善,二王子胸中包含万象,眼力过人,定不会有所偏差。”那吴文采公然是拍马界地一朵奇葩,言语中看似奖饰西贝柳,实则狂拍二王子马屁,又道:“如此佳作,若不刻于这醉仙楼柱上,委实令人可惜,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柳帅悄悄叫苦,他不过随口瞎扯一个名号,没想到二王子当真了,当下大笑一声,信口开河道:“哈哈,此花非彼花也。人间娇花,本日红,明日枯;人间红颜,本年千娇百媚,来年人老珠黄。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鄙人觉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故而,自号品花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