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老板娘七年来的衷心表示,仿佛吃定了她要借三圣教之力报仇,最起码在报仇之前不会生出背叛之心,颜楚干脆用心示好,抛出一点长处:“七年来你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也该受汲引了……不过,还得立件功绩,才可服众。”
“谢尊使!”
“公子不必自责,三圣教行事猖獗,若杀了他,教中妙手必簇拥至河东。呵呵,在这翠柳堆栈多年,奴家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细细想来,若能陪在公子身边,哪怕做个丫环也不错,起码不消再理睬那些烦心肠杂物……”黑孀妇声音轻柔,仿佛在笑,又仿佛在自嘲。
“是……”黑孀妇心中暗叹一声,感受分外酸楚,又游移道:“但是,部属担当了那姓张的财产,名下另有翠柳堆栈,并非走投无路,又如何卖身为妾?”
黑孀妇点头,面色愁苦。
妾室,大多通过买卖互换而来,纳妾称不上婚娶,乃至妾都不算男人的法定妃耦,故而能够与别人互换。在本朝,有身份的人娶正室要讲究门当户对,是以经常先纳几个小的,然后另娶大的,这类征象屡见不鲜。
老板娘埋着脑袋思忖半晌,俏脸泛红,仿佛极其难于开口,踌躇再三,羞怯道:“不瞒尊使,部属有个笨体例,只是,这体例有些……”
老板娘目光炽热:“尊使尽管叮咛,部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现在,黑孀妇对九阴白玉梭的操控已有了几分火候,柳帅有灭法金轮防身。一旦有变,三人同时脱手,那尊使就算是幻灵妙手也难逃一死!
他这才明白日朝端方之庞大,很多东西,和他畴前身处的天下相差太远了。
脸红得如柿子普通,老板娘显得极其动听,咬牙道:“此人不是醉倒了么?部属用心扶他进我房中,待他醒来,一口咬定他酒后失态,已玷辱了奴家明净,他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如此说来,此事怪不得你。”
颜楚声音冷得如同仲春冰河中的水流淌过,令人骨子里感到发寒。
黑孀妇声音颤抖,也悄悄做好了筹办。
“尊使明鉴,部属正要提及此事……”老板娘芳容变色,满脸惶恐,非常委曲道:“当夜此人住进堆栈时,部属见此人奥秘,以神念暗中窥测。未曾想他浩然罡强大万分,将部属神念生生震碎,尊使在部属神魂中施下的秘法便荡然无存了……”
说着,颜楚神采微变,道:“此人可曾结婚?”
颜楚俄然笑了,那笑容让屋内其他三人暗呼幸运。
时下天朝的民风中,纳孀妇乃至青楼女子为妾室,那并没有甚么大不了的。但若娶为正妻,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受人诟病。特别是踏入宦途之人如果干了这类事情,那就算有了污点,很难再有升迁地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