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眸光一冷,森然道:“就算当真如此,那又如何,他欺师灭祖,逆伦犯上,光是这么一条,便该死一万次,这一次他固然幸运逃了,老天有眼,他曰总会教他撞到我的手里。”霸道乾摇了点头,低声道:“修道之报酬求长生,另有甚么事情做不出來,只要能够长生,别说师父,便是亲生父母,亲生后代,也都舍得杀了,这又有甚么希奇。”浅显一听,顿时大怒,冷冷的道:“你说甚么。”
霸道乾闻言一怔,奇道:“反出北邙,莫非他也是北邙派的弟子么。”
霸道乾见他发怒,不由得唬了一跳,赶紧说道:“沒甚么,沒甚么,部属在想,那位枯心上人的故事。”浅显愣了一声,冷冷的道:“他又有甚么故事。”
正自沉吟,却见霸道乾神采一变,惊道:“主公,我们担搁了这很多时候,那些鬼军又包抄上來了。”
“恰是。”霸道乾抬开端來,略微有些入迷的道:“这天罗金钵非常邪门,乃是汇集阴山之金、以及雷泽瘴毒等恶毒之物,融会人死前的怨气祭炼而成,一经催动,立时化为万千阴魂迎敌,恶名之盛,几近不在魔门三大珍宝之下。”
两边一场大战下來,灵智上人抱恨败走,部属万余鬼卒沒了主将,顿时大乱,不一时便被浅显招降,这黑脸少年收了残兵,又点了几名副将,领世人向鬼域大营行去,此役霸道乾功劳卓著,不但免了魔幡缚体之苦,更仗着法力通玄,手中又有六道业火红莲这等宝贝,成了浅显的贴身保护,众鬼卒见了,唯有欣羡罢了,
“是啊。”霸道乾微微点头,蹙眉道:“这北邙派固然分属魔门,但行事隐蔽,恶迹向來不显,门下弟子,也极少在外走动,是以就算魔门当中,也少有人知,至于这天罗金钵,也同天罗玉简一起,同为北邙派两大镇教珍宝,历來只要本派掌教,才有资格具有。”浅显一听到“天罗玉简”四个字,神采一变,惊道:“天罗玉简。”
霸道乾笑了笑,续道:“不过似他这类天赋之士,千万年也出不了一个,固然他本人凭了自创的法诀成道,但那些得他传授之辈,却并未有一个借此成道之人,又因为他所创的法门都过分恶毒,杀生太重,故而四周树敌,常常惹人打上门來,特别魔门弟子,也多数对他广收门徒、有教无类非常恶感,对北邙一派很有微词,是以时曰一久,北邙派行迹越來越是隐蔽,自來若非血肉嫡亲,便是同宗子侄,更无一个外來之人了。”浅显眉头一皱,奇道:“你说王谢朴重与他难堪,这倒也毫不希奇,可他既为魔门弟子,与神宗魔门该是一起才是,为何不來帮他,反而还要与他难堪。”
当下浅显便将祭炼的fa门传了给他,霸道乾听了口诀,心中冷静记诵,只等浅显传授结束,他已将祭炼之法完整把握,这祭炼法器,本來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过为求趁手,赶制一件也是无妨,更何况自家身处冥狱,恰是最好的祭炼法器的场合,浅显心想大战一起,便容不得涓滴包涵,当下在营中盘膝而坐,闭目内视,缓缓答复法力,
“魔门三大珍宝。”浅显问道:“那又是甚么。”
浅显闻言,哈哈一笑,右臂一振,将七星龙渊拔了出來,大声,叫道:“我怎也是昆仑派的弟子,所系的道术神通已经是这个人间最颠峰的一级,难不成我还会含了大道不走,非要去华侈工夫,绕远走巷子不成,就算枯心上人的神通再短长,也未见得能压下我们昆仑派的正宗嫡传罢。”
“只怕不能。”霸道乾摇了点头,答道:“这冥狱当中法度极严,光是败北一条,便足以定他极刑,更何况他现在身受重伤,又无抵挡之力,恰是营中鬼卒最好的滋补之物,只怕前脚踏入大营,后脚便被人生吞活剥,吃下肚中去了,此人狡计多端,又非常贪恐怕死,想來毫不会做出这此自投坎阱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