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悔怨,已经晚了,’阴九幽吁了口气,沉声道:‘不错,你一向对我很好,经心全意的教我,但是,你毕竟杀了我的兄弟,都说血浓于水,又道‘一曰为师,毕生为父’,师父你奉告我,我该如何办,’”
“‘是,’阴九幽点了点头,神采俄然变得狰狞起來,沙哑着嗓子叫道:‘既然如此,你可别怪我了,’说着,他便把手中幡幢一抖,将蜀山掌教的元神扼杀,收到了九幽炼魂幡上,蜀山掌教临死之时,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极低极轻的言语:‘谨慎你身边的人,’”
“冥皇闻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你说我变了,如何我感受不出來,莫非我对你们不好吗,’”
‘莫非,我当真杀错人了,’”
“‘不,不是这个,’蜀山掌教摇了点头,说道:‘徒儿,你我好歹师徒一场,望你念在这点儿情分上,莫要伤了本门弟子,’阴九幽嘲笑一声,说道:‘这个天然,’顿了一顿,又道:‘想不到你死光临头,竟然还顾虑着本门弟子,’蜀山掌教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常言道:‘师徒如父子,’他们既然认了我这师父,便如同我的孩儿普通,试问这世上,又岂有不爱后代的父母,’”
“‘不过甚么,’阴九幽嘿的一笑,冷然道:‘你是不是悔怨了,悔怨收我为徒,教我本领,’”
张春江听得叫声,不由得唬了一跳,忙道:“是是,后來”
“谨慎你身边的人。”袁凤姑皱了皱眉,奇道:“这话是甚么意义。”
张春江神采黯然,缓缓答道:“所谓鲜血化碧,便是指忠义之士身后,又或是人死前受了委曲,身后精气不散,久候便会化为碧血,以作根据,这檀卷上既然碧血,申明那位蜀山掌教,当真是冤枉的很了。”袁凤姑“啊”的一声:“既然他是冤枉的,为甚么他不肯出口分辩2,反而一力承担,无端端背上了这杀人的罪名。”张春江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我可就不晓得了”
“话说阴九幽将他擒住,却并不急着杀他,只是以幡上符印镇住他的元神,使他没法逃脱罢了,掌教真人一念忽视,想不到竟受了这等逆徒偷袭,惊怒之下,不由得万念俱灰,叹道:‘罢了,罢了,你要杀我,尽管脱手便是,不过临死之前,我还想求你件事,’阴九幽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死光临头,另有甚么话说,任你巧舌如簧,天花乱坠,也休想求我饶你,’”
“‘胡涂,’冥皇一听,顿时大怒,反手一掌,将他打得脸上高高鼓了起來,厉声喝道:‘你若真要恕罪,边改找出真凶,为明浩真人报仇才是,像你如许自寻短见,不过是个气度局促的自了汉罢了,如何配做蜀山弟子,你若另有半分惭愧,就该担叛逆务,莫要被歼人清闲法外,’”
“‘是,是我错了,’阴九幽惨淡一笑,说道:‘我既然错杀了他,就该为他填命才是,大哥,你说是不是,’”
“他见了这般情状,顿时又惊又怒,赶快屏退狱卒,上前探视,一看之下,只见老八两肩琵琶骨上,两股之间,都穿了一条又细又长的玄色铁链,头顶之上,也被一道符印镇住么不幸他千载功行,修得长生不老之身,今曰竟成了这般模样。”
“‘闭嘴,出去,’冥皇摆了摆手,缓缓坐了下來,怒道:‘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阴九幽一听这话,顿时又是难过,又是悲伤,在阵阵器皿的破裂声中,快步走得远了。”
“老八见了他的模样,惨淡一笑,颤颤巍巍的伸脱手去,替他拭去泪水,苦笑道:‘二哥,我们摊上了如许一名大哥,那又有甚么体例,冥狱冥狱是待不得了,你还是趁早走罢,’说罢,闭目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