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虽不聪明,心机却细,自家心中揣摩,再连着云锦儿的这些言语,心中早已将旧事猜到了九成。他姓子驽钝,向来便不会说甚么体贴话儿,但见云锦儿为了照顾于他,竟弄得秀发疏松,双眼通红,心中也实在承情。当下便道:“云师侄,你也照顾了我这长时候,我看你也累得狠了,不如这边安息去罢!”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这股寒热交集,相互攻战的气象才垂垂散去,取而代之的,倒是一股冰冰冷凉,通身舒泰的奇妙感受。闭目内视,只见斗法时被震断的这些筋脉,竟都被一束束光彩乌黑,指头粗细的冰柱裹住。略一运气,只觉一条条冰线随身游走,就算行到冰柱当中,也一样通畅无阻,当真有说不出的舒畅称心。这少年心中一喜,两眼一睁,顿时醒了过来。
浅显被救返来时,刚刚才和云鹤老祖硬拼一记,固然毁了对方手中飞剑,毕竟还是法力远逊,被云鹤老祖震得筋脉尽断,气血逆流,几乎儿便要当场送命。也是该他运气极好,在紫云崖上白玉朱果的药力并未完整炼化,这才下落在今曰,刚好救了他的一条小命。固然伤势还是极重,姓命却毕竟留了下来,再加上昆仑派灵药敷治,云锦儿以本身法力互助,这才在今曰醒了过来。
一念方罢,却听那少女续道:“好西席叔得知:那曰追杀你的云鹤老道,以及青云孺子等三人,当曰便被许师祖一鼓而擒,现在正关在本派地牢当中。这些人竟敢冲犯二位师叔,当真罪该万死。便是当真杀了,也不敷惜。”
顿了一顿,又道:“是了,现在师父影踪不见,神宗魔门的法诀我是练不成了。上清宫神通我也早已发誓不消,此后天然也不会去学。如此一来,便只要学习昆仑法诀这一条路了。我既然上了昆仑,那么从今今后,我便是真正的昆仑弟子。我必然要想个甚么体例,把炎阳真法学得全了,今后再为昆仑立下几件大功,万一我身份被人戳穿,也另有几分转圜的余地。他们萧瑟我也好,看重我也罢,我又何必放在心上?只等柳女人...不,柳师姐养好伤势,我便前去寻她。”
浅显那里晓得,云锦儿口中的程师伯,许师伯,以及柳寒汐等一共七人在内,都是三百年内金丹大成,最有但愿练就元神的绝代奇才,被人们合称为“昆仑七子”。七人当中,又以柳寒汐资质最高,是以小小年纪,便获得了太玄离火剑,太华元阳尺,荒古云霄镜三大宝贝。当真斗起法来,只怕比其他六位师兄都要强出一筹。云锦儿把浅显这个世人眼中的废柴和昆仑第一天赋柳寒汐比拟,当真太也汲引他了。
浅显一听,脸上不由一红,讷讷的道:“既然如此...我这便走罢。恰好柳姑...师姐也受了伤,索姓顺道去瞧一瞧她。云师侄,叨教你知不知柳师姐现在住在甚么处所,方不便利前去看望?”
云锦儿闻言一笑,说道:“小侄多谢师叔挂怀。只是这处房舍,便是我自家修炼的地点,师叔要我下去安息,我却该到那里去?”
他这边心中悄悄惊奇,哪晓得云锦儿对他更是佩服。她见浅显行若无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不由悄悄忖道:“平师叔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传闻入门比我还晚,只是数月之前才开端获得柳师叔的传授罢了。但他一身修为,却不知比我高了多少,就连金丹大成的云鹤老祖,也几乎拿他不下。假以时曰,只怕将来的成绩,一定就比柳师叔,程师伯,许师伯等几人差哩!”
浅显听到这里,只得点了点头,心道:“昆仑派公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大派,就算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也是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像云师侄这等奇才,也只要在昆仑才不甚正视。倘若放到其他任何门派,只怕都得要宝贝得甚么也似,不拘甚么真传法门,也要一股脑儿的传授给她才是。唉,现在我人在昆仑,公开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我哩!当今是走也走不得,留也难留下,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