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罗茗娇的心境也安静不下来。
白日别的时候,姚大妈会去捡褴褛,能多卖个就能多给孙子攒个上学的钱。
“你别动,阿姨来。”罗茗娇从速放下炒锅,出门把炉子上的水壶提开,内心后怕,幸亏炉火封的死,水壶里的水并不烫。
等大妈背着一兜塑料瓶返来,就瞥见罗茗娇正和虎子晾衣服,虎子身上换了洁净的衣服,而罗茗娇洗的,不止盆里的,另有虎子半途寻摸着丢给她的。
罗茗娇刚要脱手,就见虎子两手捧上铁锅,晃闲逛悠的要下凳子。
等虎子长到能吃点辅食的时候,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锅里有。”虎子看了眼罗茗娇,跳下床,跑近窗前,踩着凳子,翻开放在窗户下桌子上、一个铁炒锅的锅盖,内里有些炒米饭,用胡萝卜丁和鸡蛋炒的。
从那以后,一家人剩下了祖孙俩相依为命,家里的积储本就未几。虎子当时候才几个月,奶粉不能断,偏小家伙嘴刁,只吃一个牌子的奶粉,那牌子还贵。
分开时她听到虎子说‘别走!’,被姚大妈搂在怀里拦住了,她听到了虎子在哭,姚大妈也跟着抹眼泪。
从那以后,姚大妈每天早上都要出去卖鸡蛋灌饼。
“大妈!”罗茗娇笑着叫了一声,她已经看到大妈手里的塑料瓶了,那东西小罗巷的院子里就有,另有纸壳之类,罗奶奶也捡,罗茗娇晓得用处。
摸了摸虎子的头,笑着让他去用饭。
时候确切不早了,罗茗娇看的出来,姚大妈想要沉着,罗茗娇心下叹了口气,起成分开。
幸亏家里另有间房,姚大妈为了多点进账,用剩下的钱请人把自家屋子隔开,给本身和孙子留了个小窝,别的两个半间都租了出去。
虎子不懂,内心好委曲,又呜呜的哭起来……
罗茗娇并不晓得,她分开以后,垂垂地虎子不哭了,在姚大妈怀里窝了好久,闷闷的问了句:“奶奶,她是我妈妈吗?”
罗茗娇看时候还早,干脆先不走了,等大妈返来。
但是谁会想到,儿子和儿媳妇那一去,再没返来。
几年来,儿子儿媳出事,亲戚朋友们垂垂地都不联络了,没想到几年后,一个陌生人,竟然帮她洗衣服。
但是奶奶不说话,是他猜错了吗?
“她给我做饭,还给我洗手、洗脸、洗衣服……”声音越来越小,虎子没有哭出声,眼泪却吧嗒吧嗒的落。
姚大妈打动的眼泪汇成了河,流起来没完。
这石台应当是常用的,靠在墙边,像个小石桌,上面挺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