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行会的人呆了,全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比他们更倔强,乃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究竟上,他们过后都找当时的纱户探听过,大抵晓得当时的景象――条约既然还没有签订,纱户们也一定就会改卖;毕竟跟他们的买卖更悠长一些,信誉和交谊都在,劝说几句也能劝回很多。只是有些长于追求的,未免会借此机遇要求贬价,给他们找费事罢了。他们气势汹汹地过来,目标倒真的不是算账,而是想趁机抬抬身价,幸亏将来合作的构和中占点便宜罢了。成果,这位贵妇人的脾气竟这么大,直接撕破脸,多一句话都没有。
“我想的哪样?”
“我们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玛丽噗嗤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实在我哪还能看中那些散户的那点产量呢?现在英国跟法国的棉布产量加起来,说实话,都不及印度的一半。”郎巴尔几近是在为他们的短视感喟,“只是如果不制造点危急感,他们会像汗青那样,永久满足在原地。”
没想到的是,郎巴尔神采比他们更黑。
17世纪,欧洲人养成了喝茶的风俗,从茶叶贸易成为大宗买卖,各国的特许运营公司为此明争暗斗。为了与别国合作,英国规定,其殖民地只能从英国入口茶叶――即中国的茶叶先入口到英国,再由分销商从英国转销到各个殖民地。
本来英国后宫起火,法国应当是隔岸观火,渔翁得利才是;顶多暗中、谨慎地帮忙一下美国群众,让英国多头痛一段时候。谁想到法国入戏太深,固然没跟英国正面杠上,却几近是半个身子站到舞台上了;给美国送将送兵不说,各种物质兵器的援助也式微下。本来法国国库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这下更是债台高筑。
说到底,也和巷子易本人道格有关。他援助美国,一定不想给英国下绊子,但也是至心肠被拉法耶特和罗尚博说动,而怜悯美国群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