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只是悄悄一笑，“哥哥要出去喝杯茶吗？”
门外还是站着黑漆漆的哥哥，眼神闪闪避避的往里看，龙七叶瞥了他一眼，“既然不舍得，就要尽力活下来。不要怕雷，锻筋炼骨，凡人被劈一劈都能成仙，多好玩。”
云间模糊有雷光窜动。
“我已经不是龙女了，只当我是清和的一个老朋友吧。”龙七叶袖中的伽蓝香幽幽飘出袖间，她跟着烟气缓缓走，“不要想别的，只要记着一点，要活着。”
“如许啊，我送你出去吧，哥哥应当不会再来找你费事了。”
乌黑的龙鳞被磨成粉末，浅浅的一盒子。
“这是用我的龙气激起的雷劫，我食人灵魂，倒置存亡，比起你，也没有多被天道贺欢。昔日有业火压身，现在业火已在忘川，天然也得被劈一劈。”龙七叶背着身道，“这雷劫刚好借你一用。”
“如果你今后碰到钱塘君，也请为他赐一次福。”
“不必利用他，他会承诺的。这香得让我亲身燃才有结果，你只卖力在这里替我照顾小狐狸。”
连着这伽蓝香，也不是本身的，这是狻猊留下的。六合浩大，没有甚么东西，是纯真属于她龙七叶的。
清和摇点头，“哥哥既然被天道不容，我也不想做甚么瑞兽。”
“听起来很让人难过。”
清和点点头，“你想要甚么酬谢？”
“老是要死的，晚死早死又有甚么辨别。”她伸手拂开流苏，“买一味香，我替你引雷劫，如何？”
苗条的手指死死攥住，重重砸在门上，清徽哑声道，“不消了。”
“以是仿佛现在赌一把，也不算很迟。”
“如果能够活下来的话，必然。哥哥也不是傻的，站在原地被雷劈，到时候你奉告我如何燃香……”
龙鳞碎末被扬到空中，被伽蓝香和顺的包裹住，不过半晌，天气转暗，乌云堆积。
清徽道，“龙女请。”
她在一处角落停下了脚步，转头问清徽道，“筹办好了吗？”
轻安疏松的大尾巴绕住她的手，担忧的蹭了蹭。
“需求甚么原质料吗？”
“不必了，有伽蓝香就够了。雷嘛，别的倒还没有体例。”
袖口中溜出袅娜的青烟，清冽苦涩的味道满盈开来，龙七叶却道，“没有体例。也不算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九重雷劫作天谴，劈不死诛邪皆除，如果劈死了就不大好说了。”
“去吧。”龙七叶一挥手，细幼的烟气飘向云堆，有风吹过，吹起她的黑发白裙，却没有打搅到那看似微小的烟气。
“师父？”小狐狸不舍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清和朝他挥了挥手，清徽抿着嘴角道，“先前多有获咎，还请龙女恕罪。”
“就仿佛是你欠了他的钱一样的懊丧。”龙七叶饶有兴趣的道，她双手撑在背后，随便的晃着脚。
“小毛团子，好好呆着。”龙七叶揉揉他的头，“今后大鱼再欺负你，你可如何办。”
“是啊，不晓得那日会是如何的气象，我大抵是看不到了。”
“有善有恶，方成人道，我辈莫非不也被这些感化了么。不然如上古诸神，无喜无悲，无欲无求，无肉身无灵识，散入这六合间，观蜉蝣朝生暮死，观九州沧海桑田。”龙七叶歪过甚看他，发间长长的银流苏落在脸侧，泛着浅浅的银光，“到最后，诸神寂灭，凡人尽覆，星斗陨落，六合不存。或许会有冗长的光阴，再固结出世机。这便是天道。”
没有人能在如许眼神里回绝甚么，连着轻安都有些严峻的等着龙七叶的答复。
龙七叶除了眉间，脸侧也多添了一道伤口，那口儿更深，皮肉都几近翻卷起来，她皱眉道，“睚眦公然是……都不晓得他是如何把逆鳞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