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就有两个身穿黑甲,腰间挎着钢刀,手中握着大戟的卫士拦住马车,双戟交叉,大声喝道:“天师堂重地,闲人免进。”按仇小三抉剔的目光来看,这两个卫士亦是妙手,太阳穴鼓起,精干却不显痴肥,呼吸间气味安稳绵长,好似藏着爪子的猛虎,眸中精光流转,必定是百战之士。
嵇茹道:“那老头莫不是骗了我两人,待我归去诘责。”
小妹嵇茹在和王明告别,仇小三等了一会,王明和嵇茹并肩而来。
仇小三目光远眺,在平湖对岸瞧见处矗立的朱门,模糊能看到门外楼阁。他道:“和我走,掌柜的没说错,天师堂就在劈面。”
凝神静气,心守丹田,顶着强大的压力,他再度迈出一步。
马车从平县出来,车轮压过凹凸空中,收回“嘎吱嘎吱”的声音,车架高低颤栗个不断,山风从两旁峡谷中吹来,冰冷砭骨“呼呼”做响,卷起落叶纷飞,泼倾泻洒,别有番兴趣。
嵇茹发觉到他的非常,体贴道:“仇大哥,你如何了?”仇小三挥手打住她的话,道:“不消担忧,这只是徒弟对我的磨练罢了。”
平湖儿俏,翠湖儿美,柳儿湖畔才子醉,来往豪客三千人,刀光剑影寒人骨,一支梨花折人腰,金杯玉盏醉小巧,高山流水诱人眼。夜不过天子城,暖不太长醉阁。
天城繁华,极尽人间,三步一红楼,五步一府苑,人潮拥堵,摩肩接踵。马车一顿一顿的走在大街上,仇小三一边四周寻人问道,一边左顾右盼,感觉腹中饥饿难耐,便将马车停到处酒楼门口,自有店小二过来照看马匹,他和嵇茹两人点上很多酒菜饱餐一顿。结账时他找到掌柜的问道:“你可知天师堂位于那边。”掌柜的故作疑问,仇小三扔下几两碎银子,这掌柜的立即眉开眼笑,指着东边的街头道:“一向往东走,过了平湖就是天师堂,劝说少侠一句,天师堂有禁军扼守,普通人是进不去的。”他道:“你只需指路便是,进不进得去不消你操心。”嵇茹道。这话恼了掌柜的,也不说话回身忙着算账,仇小三牵住她的手,从酒楼后院取了马车,沿着东边街道直走。
“仇大哥,你又在伤感了。”车帘翻开,嵇茹探出半个脑袋安抚道:“世道如此,又不是你的错,我倒是感觉仇年老是真豪杰,真豪杰。”
嵇茹躲在仇小三的背面,怯生生的,没底气道:“是天师堂长老让我们来的。”
过了石桥,顺着湖岸走了半盏茶的工夫,马车停在朱门之前,门口有两座威武石狮,左边竖着张三丈高的八卦,上刻:“天师堂”三个朱红大字,笔走龙蛇,银钩铁划,斯须间藏着内敛的锋芒,刺的仇小三双眼熟疼,不敢直视三字。
两卫士并不说话,固执大戟就像两座石雕,面无神采。
嵇茹眉眼带笑,王明倒是强装笑容,如何也欢畅不起来,王家老祖宗和王武给他留下这重担,连日的劳累更是让王明蕉萃不堪。
两步
北风漫漫多坎突,顶风踏雨上天城,黑云盖顶气不竭,一骑长啸卷风云。
此去京师八百里,幸得有人作伴,不然必是古板难耐。仇小三不急着赶路,天亮起,入夜便歇,闲时打坐练气,亦或是苦思冥想参悟《风云道法》和《龙虎七杀剑》,心头思念臭婆娘时便看看风景,权当游山玩水,增加见地。
在阿谁悠远的山村,有一个斑斓的女子,她的眸子就像碧绿的清泉,又像泛动的波澜,牵民气神。她的眉间便是天上弯弯的新月儿,她的嘴角老是上扬,她的唇仿佛盛开的玫瑰。
但愿长醉不肯醒,金杯玉盏醉小巧,在这长醉阁中,没有千把两纹银连门槛都不敢踏出来,仇小三到了京师,心头想去瞧瞧,何如囊中羞怯,身无半两金,只得熄了心机,老诚恳实的赶着马车去寻那传说中的天师堂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