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台送来的广东奏章,是凌中丞所上,用的六百里加急,银台说必得要老爷亲身看过才好。”
大明帝国首辅,左柱国、中极殿大学士、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这长串头衔中,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足以光宗耀祖,当这些名衔集合于一人之身时,则只能用一个词来描述:位极人臣。
王国光点点头,忽又道:“那这夹片?”
王国光赶紧道:“元翁且不成如此说法,元翁的难处,我们都看在眼里。国用艰巨,太仓空虚,除了一个省字我们也拿不出太好的体例。说一句六合不容的话,实在是先帝当年太能花了一些,留给我们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河道上,每年费钱如流水,战事上又不费心。眼下广事未靖,北边又起烽烟,如果所料不差,到了秋防的时候李成梁就要给我们出个困难,一场大败仗,老百姓眼里,只看到如何打如何赢,朝廷如何扬了国威,但是在我们眼里,看的是那些犒赏银子。另有勋贵的岁赏,这些处所到处用钱……一想起来就头疼。”
这类前行并不必然都是温馨的,早已经老旧不堪的零件,在运转中不免产生摩擦乃至破坏,令整部车收回令人牙酸地嘎吱声,并掉落无数残渣碎片。在大多数环境下,这类破坏被以为是需求的捐躯,并不会引发正视,即便闹的大一些,张居正也会以本身的铁腕手腕予以赛过。不过眼下这些帝国栋梁们所面对的题目则是这位铁腕首辅也很没体例靠强力压抑,只能设法筹措处理:没钱。
“无妨,洋山现在也一定离的开他,天然不能动。上这夹片不过是酬庸,让我晓得,岭南有这么个墨客。比及他进京赶考时,再给些关照就是。凌洋山如果在广东都不能关照他个出息,那这新法又如何行的下去?游七!你去一趟仁和府上,让他现在来家里找我。”
“能为元翁分谤,下官幸运之至。”
张居正苦笑一声,“前几天储济仓那边,闹的很不成话?”
“元翁辛苦,下官自知。想来,用不了太久,总能够好转。像元翁之前说的,整饬吏治推行新法,如果得以推行,这局面就好过了。”
所谓丁丑相见,天然就是指科举,而凌云翼保举,天然是要仕进。仕进之人不会插手科闱,王国光笑道:“洋猴子保他,多数是想给他保个官职吧?这驳洋山的面子,是不是也不大好?”
错非再立甚么新功,不然这份夹片上的就无分量。大明向来不贫乏人才,当年帮胡宗宪经略东南的徐文长,亦有赞画军机大功,且才调横溢名贯东南,现在得志不堪,人也成了半疯颠。却不知这个范进,境遇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