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逆转。苏秀锦渐渐握紧了拳头，只一个转眼间，她便明白了。老太太既然用她们做枪使了，一方面捧了她们，却也不能随便就动了张淑琴！
苏老太太，放动手中的股檀木佛珠，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抬了抬，道：“拿上来看看吧。”
苏秀缘遵循苏秀锦教她的话道：“如果如此，孙女直接奉告父亲也就罢了，只是那王掌柜口口声声说是母亲娘家亲戚，动她还得看看苏家主母的意义！”
张淑琴那里是像苏老太太那样的人精，忍了好久才道：“你们年纪还小，母亲怎会见怪你们。”
“四姐姐，沉香阁――”苏秀锦开口，沉香阁是苏秀缘几年来的心血，从一个不着名的香粉摊子到姑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沉香阁，苏秀缘花了多少力量，非常人所知。
苏秀缘苏秀锦相视一眼，点头：“完整。”
苏老太太也道：“罢了，那王掌柜的是不能留了，周尔让繁华去遣人赶走这个王掌柜的，当然也不能让他白白吞了苏家这么多银子！”
蒹葭楼是苏长芳办的书楼，说是聚齐天下四方读书人士，这么些年来，蒹葭楼的常客都是苏长芳的寻求人士构成，苏长芳一个都看不上，却培养了苏长芳的好名声。
此话一出，张淑琴忙道：“媳妇何曾有过这门亲戚，缘儿莫要胡说！”
苏长芳上前扶起苏老太太，一行人出了门。
“为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另有缘儿也是一个待嫁的女人来了，还跟着你mm到处跑，晓得你从小就对苏家的买卖看重得很，只是到底是要为人妇的，如果让将来夫婿晓得了，岂不是让人笑话？”苏老太太看着张淑琴：“你也多教教，这家子太大，你很多费点心。”
张淑琴忙上前给苏老太太顺气：“老祖宗别气坏了身子！你们姐妹俩也真是的，这是用心让老祖宗腌心不成？”
这一句年纪小当真是打脸，苏长芳神采一白，柳眉倒竖：“苏秀锦，你――”
苏长芳一笑，看来自家的便宜娘亲也不是傻子。
张淑琴艰巨道：“老祖宗经验得是。”
苏老太太转头问：“当真没有这门亲戚？”
苏秀缘点点头，周嬷嬷拿了帐本呈给苏老太太，张淑琴内心揪紧，天香楼账目不干不净，她是晓得的，苏老太太比来最见不得有人中饱私囊之事，如果一旦查证，撤了掌柜的都是轻的！
苏长芳见风向不对，王掌柜的较着成为一颗弃子！她现在如果保他，只怕引火烧身！
苏老太太摆摆手，不耐烦的道：“够了！”
苏秀缘忍了泪意，果断道：“迟早要被收归去的，早些也是省了力量。”
苏秀锦那里会让她们随便弃了王掌柜，她开口道：“长姐未曾看清那王掌柜的真脸孔，只是年纪小些，常日里又不通习账务，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张淑琴天然没心机管她们，苏秀锦，苏秀缘两人扶着苏娟秀出门。这一场下来，得失只怕算不清。
苏长芳闭了嘴，苏老太太顺着气道：“另有甚么事？”
“好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长芳，今儿气候不错，随我逛逛。”
苏老太太翻看着帐本，夺目老道，又曾在阛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仅仅翻了不过几页，她就看出了并不高超的做账手腕，再翻下去，一点点的蚕食蚕食，就在天香楼亏损的环境下，都没忘贪上一笔银子，苏老太太的脸越来越沉，俄然一下，帐本被碰的一声扔到了桌上，股檀木珠子红线崩断，一颗颗柱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苏老太太大声道：“好大的胆量！好一个王掌柜！”
她上前也道：“祖母，孙女本来也看着王掌柜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只是孙女不通账务，看不清这些，现在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做，真是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