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事也用得着让长芳操心？！”张淑琴道，“这几个贱蹄子还不是我动脱手就能捏死的！”
常日里蜜斯们的份额，是四碟小菜，两样主食，外加稀粥，面食，碰上天寒地冻的还会加上一碗热腾腾的汤。
翌日，翠竹端上早餐，苏秀锦清算好衣衫，美景院丫环仆人未几，两个蜜斯又同时用着一个院子，大多时候饭食都是一块用的，苏娟秀也揉着额头从劈面走过来，眼睛红肿，仿佛又是哭了一宿。
苏秀锦内心翻滚，就是他们份例减半了，那么四姨娘呢？庶女好歹也是个主子，但是四姨娘呢？
下午去了四姨娘院子，还没进院子，便瞥见洒扫的两个婆子坐在一旁，磕了一地的瓜子，桌上还摆了红泥小火炉，炉里烫着一壶酒，闻着酒味还不是差的，苏秀锦神采一沉。
门外啪啪的掌嘴声响起。
翠竹这话一出，苏秀锦便问：“全府高低都减半么？”
绿贻垂下头，张淑琴大要上看起来脆弱无争的，但在内宅混了这么多年了又岂是简朴的？绿贻在张淑琴面前得眼，天然也有三分离腕。
“还好，只是更加的冷了，不知甚么时候是个绝顶。”苏秀锦坐在饭桌前，姿势文雅，只是看到桌上那饭食，微微一愣。
“锦儿昨儿睡得可好？”苏娟秀勉强打起精力问。
苏秀锦提了酒，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现在这酒也差未几温了，我就拿去给姨娘吧。”
两个婆子忙衡量一动手里的银子，足足有两钱，这但是她们大半个月的例银了。两张老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点头哈腰，忙道：“翠竹女人说的是！”
张淑琴嘲笑一声：“跟我斗，连那些贱蹄子都敢给我上眼药。”保养得极好的手指渐渐握紧，“也让她们看看甚么叫不要跟我斗！”
苏娟秀一贯抉剔，当即问：“今儿如何回事？就这两碟菜？”
翠竹眼里含了泪，撅着嘴还想说甚么，苏秀锦眼里却毫无摆荡。
翠竹支吾了一声。
翠竹点头：“就是这一季的衣衫本来做的四套，现在也就只送来两套。”
张淑琴回了院子，刚关上门就顺手砸了一个瓶子，丫环们跪了一地，张淑琴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教书匠，家里也有那么几门子穷亲戚，苏家繁华起来以后，光是对付这些穷亲戚都烦不堪烦，个个想着在苏家打秋风，得些小便宜，却不想她在苏家如何安身，现现在一个庶女都敢欺负到她头上了！
绿贻颤抖着声音道：“夫人说得是。”
桌上两碗稀粥，一小碟凉拌大头菜，一小碟酱茄子，一叠小南瓜饼，就是全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