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却捧着脸颊,没心没肺地笑着打断了九枝灯的话:“好呀,跟师兄在一起,去那里重光都高兴。”

向来沉默的九枝灯也出声替徐行之说话:“……周公子,师兄不是没有怜悯心的人……”

听了周北南的话,孟重光和九枝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在发觉对方神态后,对视一眼,又同时各自缓慢调开视野。

最后,闭幕这场说话的是独坐一桌的温雪尘。

茶馆伴计出门去轰他:“去去去, 没瞥见这里有朱紫吗?冲撞朱紫, 你下辈子的福报就没了!”

印证了心中所想,徐行之趴靠在椅背上,将椅子翘起一脚来,边摇摆边道:“是父母?姐姐?”

徐行之一点都不客气:“温白毛,我们此次出来,喝茶的钱可都是我掏的,要点酬谢还不成吗?”

周北南诚恳不客气:“那孩子在哭啊。不过是几文钱罢了,你有没有怜悯心?”

回到桌边,元如昼轻声抱怨:“那女人怎能这么对孩子,真是没人道。鬼修把她捉走也是该死。”

曲驰有些无法,对周北南道:“北南,你来试一试吧。”

徐行之端着茶杯,竖起一根手指来:“行啊。一百灵石。”

一旁的孟重光眼含笑意望着徐行之:“不如师兄。”

靠窗而坐的徐行之超出菱格窗看到这一幕, 唇角微微挑起,出声号召道:“店家,我想请那位老先生出去喝杯茶。行个便利吧。”

周北南毫无惧色:“你就说是不是真的吧。”

一旁的茶馆伴计搔搔头皮,替孩子解释说:“这孩子我见过两回。他们这个梨园子长年在这大悟山四周演出。传闻那班主婆娘是个悍女恶妻,罚起这些小学徒来,仿佛是跟他们上辈子有啥仇怨似的,偶然候后半夜还能听到这些挨罚的小东西在哭,哭声跟小猫崽子似的,叫民气刺挠得慌。这不,那婆娘还得了个‘鬼见愁’的名号……”

大师心知肚明,两日风景已过,这些梨园之人要么是被炼为醒尸,要么是被用来炼魂铸丹,现在怕是已经毫无生还之望。

温雪尘被吵得头疼,正在轮椅上缓缓揉按太阳穴,闻言,只一个眼神递畴昔,那孩子就干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叫:“怪,怪物……呜——白头发……”

徐行之变戏法似的从掌心中摸出一张银票:“等这回的事情了了,师兄带你们出来玩一趟?”

徐行之正同孟重光群情着甚么, 见九枝灯返来, 便拉他坐下, 指着劈面问:“你们俩听听, 那女人的琵琶弹得可好?”

一个卖糖葫芦的聋老头蹲在茶馆檐下避雨,身边搁着的草把子上尽是卖不出去的素净糖葫芦。

那孩子却把徐行之的话听出来了,双手捂嘴,极力想把哭声塞归去,憋得打嗝。

女人哄孩子该当更有一套,特别是标致女子,天生便有上风。

元如昼站住脚步,一脸不解。

目睹氛围不对,好脾气的曲驰再次站出来打了圆场:“好好,你们不要辩论,一百灵石便一百灵石吧。”

周北南很有自知之明地挥手:“别了,我可不会哄孩子,一听到小孩儿哭我都想跟着哭。”

站起家来时,元如昼偷偷用手背轻贴了贴滚烫的脸颊,又对周弦使了个眼色。

温雪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之,你别欺负曲驰。”

买卖做成了,徐行之主动起家,拉开凳子,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几文钱,蹲下身放在那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又从他的草把子上选了支个大果红的糖葫芦,塞到了曲驰手里,同时还不忘提示:“记在账上啊,别赖。”

曲驰把手压在孩子的后脑勺上,和顺摩挲:“我晓得你受了惊吓,莫怕,现在你在我们身边,毫不会有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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