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珠娘子捂住了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但是……但是……但是是钰郎对了我的对子……”
她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婆子,“还愣着做甚么?快些拿着参片,另有黄连来!另有你,掐母亲的虎口,死劲的掐,不要怕!”
陈望书悄悄的点了点头,给了颜钰一个鼓励的眼神。
陈望书对着木槿眨了眨眼睛,“务必同太医说清楚说明白了,好让他一次把药带齐备了,别迟误工夫。”
“你这个婆子,是如何服侍母亲的,还在一旁看着,快些过来,拦着母亲不要让她吐出来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媳妇已经叮咛人去给您寻一些间口的梅子了。您忍着些……”
见扈国公夫人看过来,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又立马规复了忧愁的眼神。
“母亲,母亲!”她悄悄的拍打了几下,腾起了一层灰!她眼眸一动,又拍了拍别的半边脸。还别说,常日里扈国公夫人老是盛饰艳抹的,瞧着年青得很。
“可我千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大娘子竟然都容我不得,要端了那红花汤来,要我性命!”
陈望书听着,对着鸾珠娘子当真是刮目相看。
“待这城中事情了了,我便立马出府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木槿便领着一个白胡子的陆太医走了出去。
现在把这脸上的粉拍掉了,的确是老态尽显,一张脸蜡黄蜡黄的,同额头上的白,构成了光鲜的对比,看上去有些班驳起来。
那陆太医先是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鸾珠娘子,又朝着陈望书行了礼,“县主大喜,陆某刚才在宫中,听着官家要论功行赏呢!一会儿宫中的人,便该到了。”
一旁的婆子焦心的把人参同黄连拿了过来,陈望书不偏不倚的各拿了一些,不由分辩的塞进了扈国公夫人嘴中。
颜钰再也忍不住,猛的嚷嚷出声,“这扈国公府,就是我家,我家便是你家,我们那里都不去,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肚子里怀的,便是我们颜家的长孙!”
陈望书说着,拍打了一下扈国公夫人的脸,见粘了一手的粉,忙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
扈国公夫人神采微微一变,如有所思起来。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当初她吃力工夫整出了鸾珠娘子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让这个老妖婆同人每天撕,废掉二房么?现在果子都成熟了,如何能够让她给扔出去!
“既然如此,钰郎,鸾珠固然出身风尘,但也是有骨气之人。便求钰郎最后一件事,请你着人送我家去,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说着,摸了摸本身的小腹,“这腹中的孩儿,便跟着我姓乔罢!今后钰郎是尚公主也好,还是……还是娶贵女也罢……同鸾珠,同这孩儿,都无干系……”
她说着,眼眶红了几分,“二来,也不图名分。我可有提过一次,要进你们扈国公府的大门?便是本日,钰郎你担忧家中不平安,领了我来,来之前,我还同你说好了……”
陈望书说到这两个字,声音低了几分,“这……长孙……老是无辜的。”
“二弟年纪小,不免说错话,做错事!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也怪我不争气,嫁进府中这么久,都没能有个身孕,替颜家传宗接代。这……”
陈望书一瞧,将手中的蚕豆往袖袋里一塞。
陈望书点了点头,“多谢太医,我母亲便劳您操心了。”
“母亲,今儿个族老们都在,如果这……叫甚么来着?这位娘子腹中怀的,当真是颜家的骨肉……那真是细细思虑才是。”陈望书想着,眼眸一动,煽风燃烧的说道。
那行首娘子说着,衰弱的抓住了颜钰的衣袖,“我同钰郎在一块儿。一来,不图你财帛,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我这些年,也存了些积储,固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一辈子也吃穿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