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束莹蓝的亮光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两人合力抬上了一个庞大的筒状液氮罐子。
他的伞包早被拆掉了,也不知被哪个浅显人拿了去。他想转头看一看苍梧山的状况,被个年青农夫骂了句:“别乱动!”也就罢了。本想着解释两句,才一开口就被警告,“闭嘴!”他的手很快也被人栓上了绳索,捆紧,脖子也套了个圈拖拽着往前走,像个牲口,也没挣扎。因为没力量了。他的精力力、体力在聚灵大阵根基一耗而空,手软脚软加上感官过载,现在耳鸣目炫辨不清东西南北,比个浅显人还不如,就算挣扎也是白搭力量。
降落伞蓦地的上浮力令有些松了的绳索一下勒紧胸腔,洛玄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真是满身高低无一处不在疼。
“李先生不必多问,随我等走便是。”一名女领导走入堂内,对李乐道。她说着一扬手,就有几名尖兵上前,李乐却道:“慢。”
还未等他肆意笑完,他已落地,同时四五杆粗制长矛对准了他。
世人闻声向外望去,只见远远的海面上也呈现了一个圆斑大小的黑洞。一艘渔船颠末那处,中间一段船身便没了。恍若被利落地切割出了一个横截面。残剩的两半船身在水上打转,浸红了四周海水。
直到一个庞大的银灰色炮筒呈现在了花丛里。
“前辈——”
“莫来碍事。滚!”
窗外有人一声惊呼,“天啊!”
李乐:“装有我父亲头颅的容器。”
黑哨背对着他,还是一件玄色外袍,长直乌发随风飘舞。
风声吼怒,小命要紧,洛玄咬牙,拼了劲去够他身后的伞包,使出了吃奶的力量,幸亏高度一到,拉绳拽出了主伞,“砰”地撑开了。
半透明的绿草猖獗四周伸展,电光火石之间,洛玄只来得及向对方的方向遥遥拱了动手,就被逼得一个纵身跳下了山崖。
那浅显人还想再劝,被李乐一摆手止住了话语。
他另有闲心恍惚感到了下夏婉卿的间隔,暗忖领导不知在哪处摔了下来,位置好似再没动过。中间几个尖兵比他还惨,因为他们半途出言不逊,又挣扎诡计抵挡,不但五花大绑,口里还塞了脏布,此时低头沮丧者有,咬牙切齿者有,眼神悄悄抱恨。
洛玄闭上眼。
——到底是胜利……了,抑或……
洛玄头皮一紧,心想不是吧?!中间别的几名尖兵骚动起来,有一名豁出去要摆脱时,被一尖矛穿心而过,直接毙命。
现在的景象分外诡异。
一大群浅显人,有穿着整齐的,有衣冠褴褛的,有拿着木棍、锄头、镰刀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式打扮,围在洛玄四周,押着他往前走,仿佛他是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
死了的还好,尸身被扒了衣服挂在树上,上贴大字报:善恶到头终有报。或:天道好循环。没死的一人上去还要踩一脚,没死也死了,接着他们高呼:“老天爷开眼了!”再群体追逐落单的,几近令风景胜地的此处成了人间炼狱。
修士结结巴巴道:“付、付长老,奉您之命,已带队去秘境了。”
尖兵听他们迈着压根不整齐的正步,高唱着国歌,一会儿又换成了《连合就是力量》,唱着唱着大哭起来,感觉有点惨又有点想笑,但背心被人用十几把利器尖端抵着,再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一名融会期的修士仓猝而至,恭敬上前施礼。
“好!”女军官无声拍了一记掌,一样一身迷彩的她拿起无线电沉声道:“呼唤总部、呼唤总部,这里是14小队,总部收到请答复!”
“李先生……”
他闻声四周响起了如雷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