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说话都这鸟样?
“都是好伶人。”
高阳坐在马车货箱上,晃着悬空的腿,笑眯了眼。
三十余骑精锐踏雪而归。
“我们游历途中,被这伙悍匪绑了票,见鄙人有几分炼丹的本领,故而留在他们匪寨,唉,此中难处一言难尽,等回了郢都,再向大蜜斯细细禀告此事吧!”
大将军之子也是火神宫记名弟子,二者连络,不僅火神宫喜闻乐见,朝廷也一力促进,宁国公更是想借此搭上军方,晋升朝堂上的话语权,而那位镇军大将军一样有此心机。
“能够跟我,本蜜斯赏你口饭吃不难。”
前些日随镇军大将军归京述职,因与宁国公谈妥联婚,留下以他在内的三十精骑,目标便是护送宁蜜斯前去江阴。
拍打肩膀的指尖微微用力,顾重山顿时懂了。
“接下来但愿别出甚么不测,让本蜜斯平安然安达到江阴。”
“那里,那里,大恩不言谢,比及江阴,吕或人请二人喝酒。”吕将军不竭闲逛着抱着的拳头,模样瞧上去挺朴拙。
领头将军身上的银甲仍然光鲜,本来还跟身边火伴随说有笑,但见山谷中尸横遍野,神采骤变。
“吕将军剿匪心切,本蜜斯了解……”
高阳曾在楚国郢都二郎药堂做过郎中,熟谙身份权贵的国公之女并不希奇。
宁蜜斯拍了拍颤颤巍巍的胸口,长吐了一口气:“筹算回郢都?”
马车旁庄生面无神采,目视火线。
请完罪的吕繁走了过来,本来已经走过,俄然停下,扭头俯视两人:“传闻二位与庄保护联手,做掉了匪首?”
车内传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高阳眼睛移向了另处,装没瞥见似的。
庄生直翻白眼。
“鄙人只会炼丹问诊,实在别无所长,不回郢都,还能去哪儿混口饭吃。”
“何不把飞龙身份奉告宁蜜斯?”
“为何?”
顾重山再不想说话,内心对这个含着金汤勺的大师蜜斯相称看不扎眼。
“末将渎职,敢请蜜斯惩罚。”
宁蜜斯叫宁琇燕,宁国公三女,楚国仙家山头火神宫记名弟子,此行江阴,恰是为来岁开春后,与边军镇军大将军之子联婚做筹办。
顾重山只得点了点头。
高阳又在嘴唇上竖起了食指,小声提示:“别把自个当聪明人。”
“么得体例,常言道:一入炼丹道,毕生药不掉。”
高阳似笑非笑,“都是戏台上的伶人,比的不过是谁比谁更沉得住气。”
这位大蜜斯不但傲骄,脾气还大大咧咧,也是修行中人,相对境地不太高罢了。
他用力拍打顾重山的肩,嘴里还嚼着丹药,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方才他们帮忙我们杀死了匪首。”
顾重山不晓得如何答复,正游移间,高阳说道:“刚巧罢了,将军不必挂怀。”
吕繁字少梁,附属边军精锐,果毅都尉,大将军摆布亲随。
……
吕繁来到车前,躬身而立。
一名练习有素的将军,舍弃庇护要人,跑去追击傻子都看得出当钓饵的马匪,说破大天去,都没人会信。
幸亏他说话还是相对中肯。
闭紧了嘴,一言不发,当个温馨的美女人。
这门姻缘即是强强结合。
“有甚么好笑。”
宁琇燕已回到车上,面也不露。
蹄声隆隆。
高阳翻了个白眼。
宁大蜜斯一脸傲骄,神采奕奕。
火线积雪飞扬。
因与三蜜斯从小青梅竹马,又年长不了几岁,便成了她的护道人。
吕繁嘴角微扬,双手抱拳:“吕某还很多谢二位,若非二位,吕某这回怕是人头不保。”
高阳眯眼看着他分开的背影,轻声道:“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庄姓剑修,名生,字子游,国公府家生子,从小便表示出了极高的修行天赋,是以国公帮其消弭了奴籍,且请火神宫仙师授修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