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道:“我娘常说世事无常,缘分使然。”袁珝紧握住她手,正色道:“阿雨,我知你至纯至孝。你丁忧期就叫你受命结婚实在难为你。你放心,三年内我不会对你有越礼之为。”
袁珝大为惊奇,心想圣心难测,便携陆雨前去广慈宫。贞嫔陪着太后说话,新人给长辈见礼毕,天子也下朝来了。因后宫无皇后,贵妃养病不出,天子便请太后代行中宫事,教诲新妇。太后言训戒语毕,命人看座,又说些家长里短的客气话。这日从早到晚,新妇各宫拜见,于贞嫔处吃了晚膳方出。
行至王府,陆雨尚自熟睡,袁珝不忍唤醒,命马车从王府左边门直入后宅门厅前,方将陆雨悄悄抱下车来。叮咛世人不成出声,一起行至正室卧房内。王嬷等人跟出去服侍,悄悄将陆雨冠戴卸下,又悄没声地退了出去。袁珝坐在床边看着陆雨睡颜,如何看如何敬爱。心想秀色可餐本来如此,竟傻乎乎地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去外隔间睡了。
廖亲霸道:“他已经向皇上求亲。”泱泱低头想了想,对廖霸道:“父王感觉我嫁去白国好不好?”
太后听其语气很有赞美之意,便道:“既是一家亲戚,我见一见也无妨。”廖王即命人去请。
陈明净绫覆眼,只笑而不语。陆雨赶紧拉住她道:“泱泱,这是我嫂子陈清,你别瞎叫。”泱泱冲她一吐舌头,悄悄打了两下本身嘴巴道:“一时讲错,一时讲错。”又拉了陆雨下看上看隧道:“阿雨姐姐,你可真不普通。听王府人都在传,说我五哥极是疼你,那日从宫里返来在马车上睡着了,我五哥都舍不得唤醒你,一起将你抱回卧房。我听了实在恋慕。”
出了门,即被世人拉住,前呼后拥行到前厅。宴席正盛,推杯换盏,好不热烈。戌时末,客人连续辞职,曾弘文是个爱热烈的,呼喊着还要再喝。许令冲道:“本日珝兄好日子,且莫扰他闲事。”遂才放袁珝回房。袁珝由下人搀回房中。王嬷心疼,不由抱怨道:“灌这很多酒来。”袁珝只迷含混糊隧道:“本日本王欢畅,畅怀痛饮,实在痛快。”
外头曾弘文及许令冲等老友早等不及,扑窗大呼:“珝兄,这早就洞房么?还不快出来喝过诸兄之贺酒。”袁珝轻声谓陆雨道:“你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话却拉住陆雨的手依依不舍而别,行至立屏处又不忘回身叮咛道,“别饿着,拿些果子吃。若我返来晚了你先睡别等我。”
陆雨会心点头,又拉住陈清轻声问道:“姐姐此去廖地恐怕平生不会再涉足都城。阿珝要我问一声姐姐,可想见一见贞嫔娘娘。”陈清一时沉默,半晌叹道:“此生如此,不见也罢。”
袁珝即命人出来通传,泱泱道:“我与陆庄主本就见过了,且他现在也算是我姐夫,用不着躲避。”便与陆雨和陈清一道儿出来见客。袁珝在花圃集英亭设席为陆云照和陈清践行。
婚礼过后,陆云照便往王府来告别,陈清亦同往。袁珝在中厅书房欢迎陆云照。陈清自去后府找陆雨言明告别。陆雨各式不舍挽留,陈清道:“妹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聚到最后总要散的,不必太重拜别。且我在京中也多有不便,万一拖累嫡亲……”
伉俪二人和衣躺下,睡不过量久,又有人在门外敲钟,二人俱被惊醒。只听外间内侍唱道:“寅时三刻,王爷王妃起家。”接着丫环捧着香沐之物鱼贯而入。
太后点头,思忖道:廖王总喜好交友这些江湖散人,不过总比勾搭宦海,引天子猜忌的好。因又问陆云照道:“可否结婚,娶的何人?”陆云照依礼回道:“已经娶妻。所娶不过山野村妇不值一提。且因上京时水土不平、抱恙在床,不能同草民一起来谢太后恩情,还请太后千岁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