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袁珝不在,并未惊扰。陆雨携展月去本身院中。两人出来房中,陆雨命人备茶点,又向展月道:“你好端端的为何不走大门?”
陆雨道:“你的身法是跟我学的,我怎认不出!”说罢两人飞身而下,陆雨又向诸侍卫道,“是我娘家来人,不必惶恐,你等收了兵。”世人才领命而退。
展月道:“我有要事在身,可不能长住。”袁珝道:“有何事比你家蜜斯还首要?”展月兀自红了脸,道:“我家蜜斯自有人陪,用不着我。”
陆雨瞪他一眼,将传授剑法之事奉告给袁珝,袁珝亦点头道:“这么好的剑法失传了确切可惜。后院小花圃无人打搅温馨安闲,你们便在那边练剑。”又问陆雨本日做了何事,吃的甚么等等家常,陆雨一一答来,又道:“昨日光王妃又派人送了好些礼品给我,还请我过府去逛。可我总怕去光王府。”
陆雨迷惑不解道:“我如何不会做了?虽做不得大厨,炒些小菜不在话下。你健忘我那一道特长菜笋干煨鸭掌,哥哥每回都吃得精光,娘都来不及伸筷子。”
陆雨道:“你,你胡说的吧?”
陆雨放心,又问她因何上京。展月将帕子还给小丫头,收起了顽容,道:“蜜斯,自从你嫁到都城,庄主便整日长叹短叹。我晓得,他一面是驰念你,惦记你过得好不好。另一方面……”她顿了顿,抬眼望了望陆雨,“唉”地一声感喟,轻声道,“想当年,我跟着父亲投奔山庄,当时先庄主活着,收了好些门徒,前呼后拥,热烈不凡。大师一提到覆雨庄,满脸都是恭敬神驰,前仆后继都以能入庄中学艺为荣。可现在,山庄申明凋敝不复当时。别说庄主,连我瞧着心中也是愁闷。”
那蒙面人扯了蒙面布,一顿脚烦恼道:“蜜斯安知是我?”
那人突然愣住,抽~出剑来。陆雨赤手空拳抵挡数招,那人并不能占上风。下头侍卫却被轰动,见自家王妃与一蒙面人打斗,仓猝搬了梯子上来相帮。陆雨一见,飞身今后退开数步,收了招式,道:“阿月,住了手吧。”
展月努努嘴,非常不觉得意,道:“这翻墙的本领也是蜜斯教的。我可得了蜜斯真传,才不怕。”又捏动手中石子道,“蜜斯做了王妃,这武功倒是没有荒废,反倒更加精进了。”
展月忙给他行叩首存候奉茶等诸礼。袁珝坐定了,一一受之,又取封礼赏之,礼毕又笑道:“你来得恰好,你家蜜斯正思念故乡,且可住下了陪陪你家蜜斯。”
展月鼓掌叫道:“此体例最好,我也是这个意义,是以才上京来找~小~姐商讨。庄主一向故意想将山庄覆雨剑发扬光大,就如武当少林普通,成为武学正统。”
陆雨也知太子被废,袁珝一下子多了很多公事,遂道:“你不消管我,我且要教展月练剑,忙得很。倒是你,整日在衙门,自家好生保重,天凉了记得添衣裳,换鞋袜,别忙起来就健忘。有甚么想吃的,你叫人返来奉告我,我做了叫人送去。”
陆雨知她打趣,见她时已是欢乐,又问她庄中诸事,兄长嫂子可安睦?展月瞧动手帕上的斑纹,答道:“很好,客客气气从不闹架。”
陆雨道:“当年瞿伯带着你投奔山庄,又不是卖~身为奴于我家。再者我不过庄中养女,我娘都将毕生所学都尽教于我,你我情同姐妹,我教给你有何不成?再者,将来侄儿出世,虽有剑谱,但也得有人从旁指导才行。”
陆雨亦冷静点头道:“我又何尝没有此忧。是以将覆雨剑谱重新钞缮出来,想叫人送去庄中,他日哥哥和嫂子有了孩儿,便可将剑谱传授给他,重振山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