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梁没有说话,又减轻了手劲儿,苏菡看着都感觉疼,只觉韩一梁的力道再加一点点,那人的手臂就会立时被掰断了,忍不住别过了脸。
之前遍搜不到,军中高低都觉得被他逃了,没想到他是换了衣裳,暗藏在了五里寨的俘虏里。
两人对视一眼,昂首看了看刚毅严肃的韩一梁,又看了看韩一梁怀里标致面善的苏菡,相互嘀咕了半天。
“你也是从反贼窝里逃出来的良民?”
“畴前做何谋生?”
“倒是你,可惜了,智勇双全,却成了丧家之犬,连救了你命的大哥也保不住。我如果你,就给本身一刀,马上跟随大哥而去,全了忠义名节!”
“你就是黑巾军的九爷韩一梁吧,真是幸会。”沉宜翰疼得脸都扭曲了,却还是笑着,仿佛与韩一梁谈天普通语气云淡风轻地劝他:“你莫非不从速归去看看吗,再晚一会儿,恐怕你连你大哥的尸都城看不到了。”
“我看他也不像是反贼,倒像是探亲过路的朝廷官兵。”
“小人……小人种药为生。”
韩一梁深思半晌,对他们道:“你们留下腰带,往前直走,遇见岔道便向右转,便可出山。”
苏菡严峻地看向火线树丛,就见之前非常安静的树丛俄然动了动,惊骇地抓紧了韩一梁的手臂,等了未几时,就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年青男人从内里钻了出来。
苏菡与韩一梁听到这话,心下俱是一沉。
在他大败五里寨以后,五里寨跑掉的读书人只要一个,那就是献计于五里寨寨主,策划黑巾军内部之人背叛,意欲里应外合毁灭黑巾军的五里寨智囊沉宜翰。
苏菡胆战心惊地看了看身后的伤害分子,忍不住颤声问韩一梁:“将,将军,我们去哪儿?”
“不是官兵看着也有点本事,要不我们实话说了吧,说不定他还能帮帮我们。”
“我看他不像是匪贼。”
韩一梁勒住马,扫了他一眼就又盯住了火线的树丛,冷冷道:“一起出来,别让我再说一遍!”
五里寨反贼,便是要与黑巾军内奸里应外合,冤了苏菡的另一伙叛逆兵。之前韩一梁与陈亨定计,大败对方得胜而归,掳回对方粮草俘虏甚多。
“大人,大人如何不让我走,小人也是良民啊!”始终没有昂首的年青男人冲着韩一梁不住叩首,看起来就如惊弓之鸟,怯懦无助。
“本分人?”韩一梁纵马绕着他们转了一圈,“你们是本分人,身上的血是从那里来的?”
韩一梁与苏菡相视一眼,将计就计对几人喝道:“你等休想瞒我,那反贼窝距此地路远不说,听闻把守也甚严,你们如何能等闲逃出,又逃到此地,我看你等便是反贼!”
干瘪的女人道:“是啊,我们身上没有钱,杀了我们白白脏了豪杰的宝刀!”
他像没有听到沉宜翰说了甚么一样,安闲不迫地抄起了伙夫佳耦留下的腰带,将他的手脚捆了个健壮,又从中间的松树上踹下了几个松塔,拿起此中一个塞进了沉宜翰的嘴里,冷冷隧道:“想让我死?我死也得先宰了你!”
如许一截白细的手臂,可不是一个种药为生的药农会有的,这清楚是一个读书人才会有的。苏菡都想到了这一层,韩一梁就更想到了。
“是,是的!”年青男人诚惶诚恐地点头。
他的话他的声音就像沁了毒的蛊虫一样,极有煽动力。
“回营。”
矮胖的男人道:“豪杰饶命,我们都是贫苦本分人!”
别的一个年青男人也跟着千恩万谢了一番,起家欲走,却被韩一梁纵马挡在了身前。
三人闻言俱是瑟瑟颤栗,大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