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昭阳公主府公然下了帖子给梁国公府两位女人。只说公主府后花圃子的木芙蓉开了花,以是请姊妹们同赏。
霍青毓悄悄腹诽,面上却含笑应着。
“我会做沙锅面,用芝麻磨出酱来调味,各种时鲜蔬菜乱炖,可好吃了。我做给你吃好不好?”胡菁瑜说着,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各家的诰命贵女对沈桥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见着真人倒是头一回。只见霍青毓穿戴大红衣裳款款而来,那绝色风华却比那身衣裳更叫人谛视,不觉面前一亮,齐齐夸奖起来。
“再撒点儿辣椒就更完美了!”
世人未曾想到梁国公府竟然对此人如此正视,一时都有些惊奇。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儿,都未曾透露。
最后还是胡菁瑜给朝廷出了主张,叫朝廷密令那些海商,在出海贸易之时,将本地的薯藤绞入打水绳中,偷渡返来。先在福建一带耕作,厥后向各地推行,至永寿十七年中原大旱,恰是因为天下各地皆种番薯,纵使稻麦颗粒无收,官方百姓仍可食薯充饥,再没有易子而食,或者被活活饿死的惨状。朝野高低无不感念陛下的隆恩厚德。
“也就那么回事儿。”胡菁瑜摆手嘻嘻的笑:“我倒是感觉她们府上的糕点茶水蛮好吃的。特别是昭阳公主亲手做的藕粉桂花糖糕,我在外头吃的都没有她家的好。另有荷叶鸡,香喷喷的。”
霍青毓昨儿夜里是同胡菁瑜睡在一处的。
这位昭阳公主还真是闲不下来,一年三百六旬日,估计有一百八旬日都在停止赏花会,也不晓得她那公主府里有多少花草可赏。
外头守夜的大丫环红缨听到里间动静,掀帘子出去,眼瞧着床榻上这一番狼籍场面,忍俊不住的笑问道:“女人但是要起了?”
将厨房弄得兵荒马乱的,终究折腾出那么一沙锅的蔬菜苗条,献宝似的端进上房里非要给大师尝鲜儿。
因而一人就分了那么一小碗的面和几根青菜,连汤带水的吃了下去,但觉喷香扑鼻,口感醇香,公然同时下吃的那些面条不太一样。
胡菁瑜说着,忍不住吞咽着口水,撑着下巴问霍青毓道:“我给你做沙锅吧?”
胡菁瑜已经坐不住了,她向来都有一套说风就是雨的脾气。就在霍青毓发楞的这一会子工夫,胡菁瑜已经提着裙子跑进了厨房,大张旗鼓的要弄甚么沙锅面。
霍青毓觉着胡菁瑜就是一只黏人的小奶狗。你不理睬她的时候,她哼哼唧唧围着你脚边转悠,你略微理睬她一点儿,她就蹬鼻子上脸登堂入室,黏黏糊糊地让你想推都推不开。
霍家世人听在耳中,也是与有荣焉。一时叩首敬茶,献上认亲的针线表礼,梁国公夫人又拉着霍青毓的手为她举荐各府的诰命夫人并官吏贵女。
把霍青毓的胃口高高地吊了起来,小女人顺势捧着枕头进了里间,完成了想要跟霍青毓抵足而眠的心愿。
“甚么?”霍青毓一时没听明白,这不是说荷叶鸡和藕粉桂花糖糕呢嘛,如何又转到沙锅上了?
胡菁瑜捧着甜白瓷的官窑碗还不忘唏嘘感慨:“如果有牛筋面就好了,沙锅我就爱吃荷叶粉和牛筋面!”
霍青毓的新衣裳是一套大红织金百蝶穿花云锦对襟长袄,下着银红缠枝莲暗纹的马面裙,一双红绣鞋小小巧巧,斜面上还嵌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在日光的晖映下贱光溢彩,非常华贵。
一碗沙锅面仿佛勾起了胡菁瑜对于后代小吃的神驰。因而接下来的一段时候内,胡菁瑜每天都想方设法的鼓捣出零食小吃,甚么豆腐干儿荷叶粉凉皮冰脸热干面炸鸡柳烤羊肉串沙琪玛烤面筋牛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