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大总管心中叫苦,正深思着该如何开交,只听一阵马蹄车辇之声远远传来。循名誉去,倒是二十来个身穿盔甲的亲卫军簇拥着梁国公府的一辆朱轮华盖车和两辆翠幄青油车到了门前。
梁国公府的跟车小厮见问,顿时上前探听,一时彻身返来,向胡菁瑜禀报导:“……是传言中从拐子手里救了齐国公府嫡孙少爷的那伙扬州贩子。原是接了齐国公府的帖子登门拜访,不想却在门口儿碰上了姜家大总管的上马威。现在内心恼着,要归去呢!”
这倒是胡菁瑜穿越这么长时候以来,第一次接管家里长辈交代下来的任务。再加上她内心还存着一段要替霍青毓仗腰子的苦衷,整小我看起来倒比平常更有些跃跃欲试的凛冽。
齐国公府大总管在台阶儿上气的浑身乱战。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他堂堂朝廷一品公家的大总管,常日里见过多少登门拜访的高官权贵,见了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唯有这伙扬州来的混人,竟敢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前如此下他的面子。
给脸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大总管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袖动手说道:“哪儿能啊!沈女人但是我们国公夫人亲身下帖子请了来的高朋,小的如何敢强留沈女人。只是想请沈女人略等个一时半刻,容小人出来讨一讨夫人的示下。”
明拦着是不成了,不过表示管家小厮们在门上立个上马威,打杀打杀这一伙人的气势,顺道儿也打打齐国公夫人的脸,倒还是不成题目的。
倘如果在平常,这齐国公府哪有齐国公夫人说话的余地,可自从齐国公夫人抱着儿子进宫哭了那么一场,连太后都送了两位嬷嬷给撑场子――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看不起长房这位夙来葳蕤胆小的嫂子,但是对太后身边儿的两位嬷嬷,特别是这两位还能随时出入皇宫跟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通气儿的嬷嬷,好歹也要给几分颜面的。
“慢着!”齐国公府大总管神采骤变,扬声喝道:“鄙谚说客随主便。沈女人如此行动,可不是登门做客的事理罢?”
“你们方才那一番架式,也不是用心宴客的意义罢?”冯老三不待齐国公府大总管的话音儿落地,独自说道:“我们谁也甭笑话谁,半斤八两罢了。”
远在辽东的齐国公听闻了动静,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率送了折子进京,要求贤人下旨彻查此案,各地守军将领听到动静后,也纷繁附议齐国公的要求,以为武将在外交战疆场,留家眷在京中,本来就是求个后顾无忧。倘若家眷在京,天子脚下却连性命安危都不能包管,那么武将在外又怎能放心守国?长此以往,必将使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则轻易生乱。是以纷繁上折要求陛下彻查此案,倘若齐国公府三房世人实在有暗害性命之举,务需求从严惩办,还齐国公长房一个公道。也是清除社稷,安稳民气。
如许被人护着疼着的情意,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齐国公府大总管的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但是眼睁睁看着载着“齐国公府大仇人”的翠幄青油车施施然的原路返回,大总管却担不起把仆人的高朋往外撵的恶名,更担不起把人逼到辽东告状的罪恶。当即把手一摆,守在门前的十来个青衣小厮立即跑上前围起了马车。冯老三嘲笑道:“如何着?你们齐国公府还想强留人不成?”
却没想到霍青毓和冯老三的脾气如许固执,且对公府侯门的端方知之甚详,现在在大门外就吵嚷开来,凭白叫左邻右舍看了热烈不说,更叫二房三房下不来台。
跟车的一名小厮拿着拜帖上前,冲着齐国公府的大总管含笑说道:“这是我们梁国公府的拜帖,我们府上的七女人因着前次在昭阳公主府同齐国公夫人谈的非常投机,今儿便想来瞧瞧夫人。不请自来,还望恕狂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