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车的一名小厮拿着拜帖上前,冲着齐国公府的大总管含笑说道:“这是我们梁国公府的拜帖,我们府上的七女人因着前次在昭阳公主府同齐国公夫人谈的非常投机,今儿便想来瞧瞧夫人。不请自来,还望恕狂诞之罪。”
坐在马车里的霍青毓实在没有想到胡菁瑜的这一番行动,虽是打乱了她的打算,可不知如何地,霍青毓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打动的暖意。
远在辽东的齐国公听闻了动静,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率送了折子进京,要求贤人下旨彻查此案,各地守军将领听到动静后,也纷繁附议齐国公的要求,以为武将在外交战疆场,留家眷在京中,本来就是求个后顾无忧。倘若家眷在京,天子脚下却连性命安危都不能包管,那么武将在外又怎能放心守国?长此以往,必将使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则轻易生乱。是以纷繁上折要求陛下彻查此案,倘若齐国公府三房世人实在有暗害性命之举,务需求从严惩办,还齐国公长房一个公道。也是清除社稷,安稳民气。
坐在马车内的霍青毓勾了勾嘴角,干脆说道:“齐国公府门槛儿太高,我们豪门小户不敢攀附。倘若夫人当真故意,还请屈尊降贵,亲身来找我罢!”
齐国公府大总管的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但是眼睁睁看着载着“齐国公府大仇人”的翠幄青油车施施然的原路返回,大总管却担不起把仆人的高朋往外撵的恶名,更担不起把人逼到辽东告状的罪恶。当即把手一摆,守在门前的十来个青衣小厮立即跑上前围起了马车。冯老三嘲笑道:“如何着?你们齐国公府还想强留人不成?”
霍青毓从拐子的手中救出了姜起,对于齐国公府长房一家来讲,当然是拯救仇人,但是对于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特别是娘家兄弟都牵涉进齐国公府谋嫡家丑的三房来讲,霍青毓一行人当然不是仇敌,也绝对不是甚么受欢迎的存在。
动静一经传开,朝野高低纷繁对陛下的仁德贤明歌功颂德。却苦了王家一族――非论是待嫁的女儿还是出了门子的媳妇儿,全都受了连累。有人被夫家以此为由休了返来,因抹不开颜面当夜便吊颈自缢以证明净。还好被家人发明的早,且不过是虚惊一场。更有几位适龄议亲的女人小子,婚事全都没了下文。而牵涉进此案的那位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远亲哥哥,更被大理寺以扣问案情为由,拘了起来。
齐国公府大总管心中叫苦,正深思着该如何开交,只听一阵马蹄车辇之声远远传来。循名誉去,倒是二十来个身穿盔甲的亲卫军簇拥着梁国公府的一辆朱轮华盖车和两辆翠幄青油车到了门前。
饶是到了此时,齐国公府这位大总管仍没忘了他主子的交代。三言两语,倒是想把这逼迫仇人的恶名栽到齐国公夫人的头上。
给脸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慢着!”齐国公府大总管神采骤变,扬声喝道:“鄙谚说客随主便。沈女人如此行动,可不是登门做客的事理罢?”
那小厮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端倪清秀口齿聪明,几句话的工夫就将方才的抵触描述的活矫捷现,且话语中直指齐国公府以势压人,心胸不轨意欲给人没脸。
“你们方才那一番架式,也不是用心宴客的意义罢?”冯老三不待齐国公府大总管的话音儿落地,独自说道:“我们谁也甭笑话谁,半斤八两罢了。”
这倒是胡菁瑜穿越这么长时候以来,第一次接管家里长辈交代下来的任务。再加上她内心还存着一段要替霍青毓仗腰子的苦衷,整小我看起来倒比平常更有些跃跃欲试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