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的梁国公府,向来促狭娇憨爱说爱笑的七女人胡菁瑜也忍不住评价道:“这才是我家的表叔数不尽,没有大事不登门呢!”
一起进了宣南坊,到了玉皇庙后身儿的那处民宅。霍青毓更是游刃不足的踹门就进!
跟着霍青毓一句话落,冯老三也带着十几个兄弟一拥而上。能被冯老三带上都城保护货色的这一伙人,天然是都是身材精干,打起仗来起码能以一敌三的角色。拐子人固然多,却不比金陵那一批谋财害命的手底下瓷实,欺负欺负老弱病残也还罢了,碰上霍青毓这类豺狼豺狼,天然是土崩崩溃。
扬州贩子见义勇为抓拐子,顺天府贤明果断破大案,那些丢了后代子嗣的人家也都能嫡亲重聚,一家团聚,朝野高低皆对陛下的仁厚德行歌功颂德。
“我当然不会冷眼旁观。”齐国公夫人强忍着心中的仇恨,柔声说道:“明儿我就带着起儿去插手昭阳公主的赏花宴!”
说罢,立即叮咛小丫头子出去换茶——
冯老三自是要回都城调集他那帮弟兄,霍青毓也是一起遮讳饰掩地又回了梁国公府。
“再说老太太您这么呼哧巴拉的下帖子请五城兵马司帮手找人,他们又不清楚其中秘闻,万一曲解我们是找拿贼人,再伤了毓儿可如何是好?”
但是不知从甚么处所悄悄传出来的,说那齐国公府的长房嫡孙姜起在顺天府尹扣问来源的时候,亲口说他是被本身的表叔——也就是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哥哥抱出来交给拐子的……
二婶婶说到这里,猛地嗤笑一声,开口说道:“还说是甚么世家王谢,前朝贵胄,常日里瞧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功劳不扎眼,我看他们才都是不晓得脏臭的人!”
霍老太太“嚯”的站起家来,满屋子人也都下认识地站起家来。霍青毓眼瞧着这般阵仗,反倒是吓了一跳。
“他奶奶地,老子没找你们报仇你们且偷着乐,竟然还敢坏了老子的大事——”
说罢,马上命人传了早膳出去。
勋贵家的后宅阴私便如那野地里遇风就长的野草,刹时传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冷巷,成了贩子百姓官宦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听到霍青毓这一番话,胡菁瑜立即想起来甚么似的,一惊一乍的说道:“可不是么,姐姐这话有事理。这件事情我们不得不防——上回我去插手昭阳公主的赏花宴,还遇见了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几位女人,都说姜起病了不能来,可一点儿都没提他被拐子拐了的事儿。”
可不是大事么,都要灭尽了人家长屋子孙了,齐国公府向来好名,这回家宅不宁,子孙争嫡的戏码可要昭告天下了。
与梁国公府隔了半个都城的昭回靖恭坊,跟顺天府署隔街相望的齐国公府也是灯火透明,杯盘碗盏花瓶瓷器碎了一地。
翌日,天将五鼓,表里城的城门刚开,霍青毓和冯老三两个就趁着擦黑的天气混进了内城。
霍青毓手捧着梁国公夫人亲身塞到她手里的热茶盏,只觉着茶水氤氲的热气熏红了眼眶儿。她悄悄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我本来筹算着,想以抓拐子为借口,带着冯老三和其别人直接打出来。先把那些拐子打个臭死,将被拐的孩子们救出来再报官。又怕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人会趁机作妖,反咬我们一口。便想着跟家里头筹议筹议,究竟该如何是好?”